半躺在踏上,随翻看着一些竹简,竟觉得心神不宁。他又爬起身,摸了摸那已经干涸的血,脑禁不住又想起胡颜那风华绝代的样子,一颗心被搅动得不得安宁。
他用竹简敲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既苦恼不已又有几分甜蜜的傻样子。
睡不着,干脆翻身坐起,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的朦胧月色,披上外袍,提上灯笼,一步步走向后花园,站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土包前,一掀衣袍,竟是席地而坐。
胡颜一直留意着曲南一的动向,见他离巢,有心进他屋里翻找一番,却在略一思忖之后,跟在了曲南一的身后。想着,莫不如直接略过一摸二寻,直接进行第步计划——将人掠走拷问,以武力相逼!
这人扭了腰就已经疼得额头冒汗,不知道在严刑拷打下又能挺到几时?
胡颜隐身跟在曲南一身后,却见他坐在土包前不发一言,只是将那泛着清冽冷香的酒水,一口接着一口地倒入口,如同喝白水般咽下。
胡颜暗道:看不出,曲南一的酒量还真不错。身子前倾,就要动掠人。
曲南一却突然望着月亮,哈哈大笑起来,那样子有几分癫狂,唬了胡颜一跳,又缩回到树后。
曲南一笑过后,将所剩不多的酒,倒在土包上,低沉道:“也不知道你喝不喝酒,姑且陪我饮一杯吧。这该死的月亮,忒圆,看着就不让人舒坦,总像是在炫耀它有多圆满,嘲笑我等多寂寥。”
细长的酒水倒在土包上,渗入土,让清冽的香味变得浓郁起来。
胡颜有些心惊,没想到曲南一竟在自家后花园里埋了一人尸骨!听他语气,与那人好似不但熟识,且十分亲厚。他会不会将人皮帕埋在此坟包?胡颜表示怀疑。
曲南一扔掉酒壶,用扣下一块被酒水湿润的坟头土,拿在里揉捏着:“你走后,日子单调许多,无人讽我、刺我、伤我,竟是那般无趣。说好与你白头,你一直以为是我空口白话,逗弄于你。呵……其实,我逗弄得不是你,而是己。”
低头,认真捏着坟头土,淡淡道:“你说我不会想救你,你又怎知我不想?你的身份是迷,你的出现是迷,你的话更是迷,你让我猜,哪里心有了计较,却又不肯相信。心不信了,脑却又变得清明。”扭头,看向坟头,“你在逗弄我吧,绿腰?”
怅然一笑,道:“说好要用封云起的尸骨祭你,此言不虚。知你怕寂寞……”将揉捏出的一个小人放到坟头上,“姑且让他先陪陪你。待下个月圆,必让封云起来陪你,届时在为你建个像样的好坟头。”拍拍,站起身,打着灯笼,拎着空酒壶,一步步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吹熄蜡烛,睡了。
胡颜由树后走出,望着那个小坟包心五味陈杂。说不感动,是假;若不气恼,是假;说不开心,是假;说不介意,是假……
曲南一已然确定绿腰就是妖女,却强迫自己不去相信自己的推断,将她葬在自家后花园,等着杀掉封云起后一起下葬。
曲南一对绿腰,终是有情的。此情,太重,却不浓。然,就是这分重,令人无法承担。
胡颜垂下眼睑,冲着树后伸出:“鞭子拿来。”
司韶从另一棵树后走出,问:“做什么?”
胡颜道:“鞭尸!”苏玥影敢占着自己的地方,躺得这么舒服,她岂能容?
司韶十分干脆地转身便走。
胡颜一把扯住司韶的袖子,威胁道:“借我银鞭,不然让你用去刨坟!”
司韶皱眉:“好脏。”
胡颜略一思忖,放开,感慨道:“确实,她是尸体很脏。算了,改天弄只野猪饿上几天,把她拱吃了,别脏了自己的。”
走人并排往住处走。
待走到胡颜门前,司韶却站着没动。
胡颜挑眉,调笑道:“怎么,还真想陪睡啊?”
司韶伸摸鞭子,胡颜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这小子,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
门内,胡颜摇头一笑后,微微蹙起了眉。司韶,变了。他的眼睛,他的毒……
门外,司韶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里,寂静无声,无人为他引路,他只能放慢步伐,试探着前行。
门内,胡颜轻叹一声,打开房门,摸出一个铜板,弹到司韶的门上。
司韶冷着脸,调转方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唇角悄然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第二百零一章:今个儿征服谁?
胡颜有些郁闷,掠了曲南一严刑拷打不行,用段迷他心智让其任自己为所欲为,也不行。如今只剩下摸和寻。哎,好生为难啊。
人皮帕子必须找,小哥哥也不能不去骚扰。
胡颜想到封云起,来了精神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衣,觉得有些上不了台面,于是想去银庄取出自己寄存在里面的银两,却被曲南一叫住,道:“随本官来。”
四个字,就像是紧箍咒,胡颜蔫头耷脑地走到曲南一身边,听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