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和黎若烟吐槽:
“我说你是中了你小叔的邪了,他最近把男医生的钱都要光了。”
黎若烟愣住,拉住周博云的衣袖:“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中你小叔的毒了,一毛钱能干嘛,他最近一来医院就忙着要钱。”周博云读书的时候哪里有送平安果的“习俗”自然也不知道要钱这个梗,那天看到黎言川来值班,给心脏科的王医生要钱,竟然只要一毛钱,惊讶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他问那厮:“你最近,脑子有问题?”
那人只是笑了笑,毫不客气的从他哪里一毛钱:“做实验要用。”
说话间,周博云终于从抽屉里翻出一毛钱,丢给黎若烟:
“拿去,实验成功了告诉我。”
黎若烟捧着他的一角钱,坐在他诊室的椅子上,连平日里最爱晃脚的动作也停住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抚过,轻轻柔柔的,像是有人在她的心尖上洒下了一把糖……
难以想象,小叔在医院里,找男医生要一角钱的情形,这样的一个人,会为了这样渺小的她要二十四枚硬币?
他知道这是个幼稚的游戏,却也愿意给她圆满一个童话。
——
从周博云那里回去之后,黎若烟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他,后来托邱姨给他打电话,她站在客厅里,开心的把电话绕在手腕上,满怀期待的喊他:
“小叔。”
刚刚从实验室出来的黎言川,摘了手套,靠在走廊上接了她的电话,听到电话里那个软糯的嗓音,好像心里所有疲倦都被这软糯的声音消散,心里也温暖如水,在电话里和她说:
“烟儿。”
“小叔,你圣诞节回不回家?”
黎言川握着电话,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略微歉疚的说:
“圣诞节那天恰好周五,估计是要值班的。”
黎若烟垂着眼眸,淡淡的应了一声,完全不敢在温柔的小叔面前撒娇,他一定也不会喜欢会给他带来麻烦的自己。她缠着手里的电话线,佯装成熟的嘱托:
“小叔,你不要太辛苦了哦,要记得吃饭。”
小女孩子的嗓音,天生就甘甜软糯,听的耳根子都是软的,黎言川安静的听着她在电话那端小心翼翼的交待。
“对了,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了,小叔你要多穿点,围巾要戴上……”
黎若烟交代了很多,像个婆妈的大人,其实也有很多烦恼,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给他负能量,于是说的更加小心翼翼,后来临挂电话时,那个人突然喊住了她:
“也许要回去,我赶在十二点好不好?”
那双原本低垂着的眼眸,一瞬间又亮起来,黎若烟很努力的点了点头,把电话线缠绕的更紧:
“小叔,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的世界里,像个温暖的太阳。
挂了电话之后,厅的椅子上解电话线,想起那个人在电话里说的话,心里泛起来的全是一层一层的甜蜜:
“别总是麻烦你小叔。”
从洗手间出来的老爷子有些不高兴的看了一眼黎若烟,她马上就低下头去,把电话线解开,先上楼去了。
邱姨在一旁解释:“小孩子还是很需要大人关心的,她还没有多少朋友。”
老爷子的声音很严厉,带着无法反抗的气势:“言川的前途比她更重要!”
话音刚落,走廊上黎若烟的门也关起来了。
——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黎若烟买了苹果和包装纸,回了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门里,安心的包装她的平安果,小叔说不喜欢不可分解的塑料,所以这次选择的只是普通的棉彩纸,她想好要送什么愿望了:
小叔,我希望这辈子我能陪在你身边,
这是个非常奢侈的愿望,她想,心诚则灵的话,只要他愿意,她也会愿意的。
黎老爷子是知道黎言川回来的,还让邱姨做了片皮烤鸭,不管是周博云想吃,还是儿子想吃,这是每逢一段时间就必须准备的佳肴。家里并没有圣诞节的气息,连个圣诞挂饰都看不到,黎若烟吃了饭,在客厅磨了很久,没等到小叔,最后又被老爷子轰到楼上:
“早点睡,过什么节,这是洋人的节日。”
黎若烟不敢顶嘴,回了房间就趴在窗外往下看,那里能看到进院落的所有车辆,倘若小叔的车经过,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后来不知道那样趴了多久,猛地被窗台上的玻璃冻醒的时候,黎若烟猛地睁开眼睛,一瞬间,有点分不清楚自己在梦境里还是在现实,刚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境,她在漫天的大雪里看到那个人撑着伞消失的背影,她跟在他身后,满头大汗的跑,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的身影。
小叔回来了吗?
黎若烟看了一眼闹钟,垂下了眼帘,还有十分钟就要到十二点了,他果然没有回来,心系他的病人。
黎若烟从抽屉里翻出平安果,小心翼翼的出了门,准备在客厅逮人,到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