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言川那么聪明的人,几次电话都没听到若烟的声音,会怀疑很正常啊。”黎言霖不怎么喜欢家里总是吵吵闹闹的,这小家伙到了家里,还是给大家带来过不少快乐,家里有了下一代的寄托,怎么想想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若烟本性不坏,您担心什么呢,送给人家养,以后指不定长成什么烂苗子。”
二叔黎言霖偶尔有点幼稚,但在这种时候,还是站到道德的角度上,劝告了一番,黎老爷子哪里会听,甩了甩手:
“都是怀的什么心,我不愿意当圣人!”
黎言霖看着这个固执的背影,只轻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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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被人带回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黎若烟一点儿想要躺在这张床上的心情也没有,只是坐在床上,无助的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
她以为自己对这里一定是完全没有感情的,直到看到小叔出现的那一刻,那种害怕再也回不来和即将失去在这里一切的心情,会变得这样清晰和不舍。
她坐立难安的趴在窗子上看了一会儿,这才听到那个人敲门的声音,于是赶紧跑去开门,黎言川进来以后顺手把门关上,就站在门口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孩子,微微倾身,和她平视:
“今晚先在这里,哪里也不用去。”
黎若烟知道他一定在楼下和黎爷爷坚持了一会儿,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他:
“小叔,我愿意去小姨家,我在哪里都一样,我也会让小姨接受我的。”
她都不知道母亲这边还有什么亲戚,只是偶尔听母亲和家人通过电话,好像也只有一个小姨,现在隐约知道奶奶的离世和自己的妈妈脱不了关系,她的出现,在黎老爷子的心里一定也不好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一旦有了芥蒂,就像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点燃的危险。
黎言川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掀开她的袖子去看看听说是出了车祸骨折的地方,头也不抬的和她说:
“我怎么知道你小姨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放心。”他说完,又提起来:
“我怎么能随便把你丢给一个我都没见过的人?”
大人做事情是要谨慎一些的,也或许是因为他把她放到了心上,因此连这种事情也要提出若干种假设,他把明天带黎若烟去小姨家的事情和她提了,临走时,又被那个丫头拉住:
“小叔,我妈妈以前连累了黎奶奶了是吗?”
她不知道老爷子说的话会不会有夸张的成分,但是当他看到那个人听到这句话,眉头皱起来的模样,一瞬间也就什么都懂了。
这是真的,这些过往并不是那个老人用来赶走她的理由,她的母亲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隐瞒着,鼓动父亲和家人私奔,父子俩从此一闹僵,就是几年时间的没有见面,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黎爷爷,还是在七岁的时候,这个人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微笑着,给了她红包和压岁钱,却没有和母亲说过几句话,那时候以为是母亲太过安静,直到听到父母在房间里的争吵,才知道父子俩之间有些隔阂。
“入土为安,我和言霖都没有记挂了,你心里不要有疙瘩,当初的确是我妈甘愿去救你妈妈。”
这些年代久远的事情,也跟着逝去的父母一起埋葬进了土里,渐渐成了大家都不愿意知道的过往,谁对谁错,早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如果这时候还耿耿于怀这种事情,会把自己的人生过的很偏激,像是黎耀,这时候还会把火气全部撒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若烟,你现在要准备的,是怎么把自己的人生过好,不要活在阴影里,这样会很累。”
不管是父母出车祸的阴影,还是被黎爷爷抛弃的阴影:
“把你的人生过好,就已经可以了。”
把自己的人生过好,是他对她唯一的希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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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黎若烟凌晨六点就已经起床洗漱,只盼着早点把自己的落脚问题解决清楚,这样小叔才能安心的回去继续学习。
早上十点,黎若烟在西市区见到了住在城中村里的小姨若慧芸,再此之前她从未见过,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甚至都不用她主动开口,她就已经知道她是谁。
她和母亲,除了眉宇间略微有些不同,相似度非常高。
若慧芸昨晚知道他们改成了今早过来,一大早就把食物做好,就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招待了叔侄俩。
黎若烟瞥见了屋子里有些污渍的木凳子,趁着若慧芸去厨房,赶紧拿纸巾擦了擦,让小叔坐,黎言川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只让黎若烟坐下去,让她在这里乖乖坐着,去厨房帮忙。
黎若烟很好奇他们在谈论什么问题,竖着耳朵,拼命往厨房那边探,也只听到几句客套的家常话,提的都是若慧芸最近的情况,据说,她曾经有一段婚史,也随着男方在外面打过工,最后老公出轨,只好又回来原籍。
提起黎若烟的妈妈,若慧芸似乎有些迷惑:
“她自小就比较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