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黑衣人尸体横陈。
“都死了么?”对于自己教众的全军覆灭仿佛早有预料般,他并不惊讶,亦未心伤,就像每天看着天气变幻莫测,竟平常得很。
“该是我出场了。”扬扬手中的弓,他从背后抽出一只箭,发上弦,站起了身,身影曝于了月光之下,拉弓。
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须景宫’的周围,倾听着那打杀声,惨叫声,直到安静。
“皇上,看来已然结束了。”战善守在皇帝的身边,轻道。
皇帝朝领着须王慎的士兵示意。
士兵一挥手,‘须景宫’的大门便被打开。
“王爷,请。”士兵恭敬的道。
须王慎望着站外站立在一旁的官兵,他们的身上处处是血渍,都挂了彩,甚至还流了血,然而,却个个站得到笔直,目光精悍。
回过身,望着五官,月光下,她素手如雪,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须王慎朝她鼓励的一笑,转身离去,然而,却在他转身之际,前方屋顶的亮点吸引了他的注意,心突然不规则的跳起来,没有思考的时间,他猛然转过身,朝五官大喊:“五官,小心。”
他以为,这箭是射向五官的。
须王慎的惊喊也让皇帝注意到了那亮点,他望向了五官,眼中竟满满的失措。
箭,发射,原本指向皇帝的箭因为种种原因须王慎震天的喊声而转移了目标,朝五官射去。
没有犹豫,须王慎朝五官跑去,欲替她挡开这致命的一箭。
箭,越来越近,力道之强,速度之快,令所有人咋舌,皇帝的脑海里已是一片空白,江山,朝廷,百姓,都一一的在皇帝的脑海里远去,他只是怔视着那越来越近的箭,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几个踏步,已抱住了五官。
血,飞溅!
‘扑--’当箭直刺入皇帝的后背时,皇帝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五字的发上,额上,衣襟上都染上了鲜血。
五官僵住,原本没有焦距的视线终于有一个点,缓缓的移向皇帝的脸,对上了他的深情,心智恢复清明。
“为什么?”五官轻喃。
“朕以为朕选择了江山,可没想到,最终选择的却是你。”无力的靠在五官的肩上,皇帝苦笑。
“为什么?”五官依旧轻喃。
“朕后悔了,你不爱朕,然而,朕却有可能为你失去宝贵的性命,呵呵……真是不划算。”嘴角溢出了无数的鲜血,视线已是模糊,皇帝闭上了双眼,嘴角却依然笑着。
“为什么?”五官不解,却不知为何,心竟点点的痛着。
声音已是虚弱得接近无声,然而,皇帝用最后的力气睁开了双眼,喃语:“为什么?谁知道呢?或许今生,朕,已然为你痴狂。”
再也无力抱住五官瘦小的身子,皇帝的身子向后倒去,他的双眼无力的微眯着,在最终,他明白,这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却是他用生命在爱着,一切的一切早已是注定,他逃不掉,也脱不掉,从最初到最后,他的生命竟是为这样一个女人而绽放。
爱,是沉淀的,或许早已习惯了那表层的平淡,忘了最深处的沉淀,所以才会痛得厉害。
“为什么呢?”五官不明白,她无法明白,更不愿明白,重复着‘为什么’是因为她想找到这个答案,却又害怕去面对这个答案。
有时,爱,需要一个震憾,有时,爱只是一刹那便能注入心底,在这一瞬间,她的心开了一个口子,血淋淋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都停在原地,睁大双眼,看着一切的发生,没人回过神,直到皇帝倒下,战善第一个冲了进来,大喊:“御医,快传御医!快啊!”
须王慎的步子停了下来,所有的一切纷乱已然不见,他的眼中只有五官孤单的身影以及脸上的迷茫。
她的全身,轻微的颤抖着,而这却不是害怕。
她双眼,不再没有焦距,唤起她的心智的却不是他。
她轻喃着‘为什么?’,须王慎却清楚,她是在寻找一个她也不知道的答案。
屋顶,他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幽幽吐出:“天临,这是你的命。”就在此时,在他的身后,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男子出现,望着‘须景宫’的一切,俊美斯文的脸上温和的笑了笑。
“修立,为难你了。”长衫男子看不出年纪的脸上淡雅的一笑。
“皇兄,你对你的儿子可真是狠呀。”应修立苦笑。
“谁让我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呢?”长衫男子双目中有着洞悉一切的睿智:“恨,总是要放下的,当年我种下的因,已自食其果,如果这是她所希望的,我便成全她。”
“皇兄,一切的错在我。”
“你后悔吗?”
摇摇头,应修立苦笑,“今生无悔。”
“既然如此,便让一切来个了结吧。”深深一叹,长衫男子看着应修立是包容的。
“你真的不去见她吗?她这样做的目的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