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煞地窜出来,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胭脂根本拿她没办法,珠徳儿都这样了,她总不能搁那儿动手吧?
她已经不止一次跟谢明升提过这个困扰,可他每每一听就道:‘胭脂你就忍一忍吧,她刚没了孩子,难得有个事能让她琢磨琢磨也是好的,若是成日里憋着难免憋出个什么不好,你说是不是……’
说着说着又说到自己身上,什么头一个儿子没了,秋闱又败给了自己的堂弟,楼烟总不拿正眼瞧他,前日写的文章哪又不好了,昨日的月亮又不够圆等等。
胭脂:“……”
她还能说什么,她不过是提了一句,谢明升就搁那儿叨叨了大半日,还叫丁楼烟给瞧见了,后头又是一阵闹腾,叫她好是心累。
正想着,谢明升便从外头进来了,看了眼胭脂便目不斜视地往里去,胭脂瞧了还算满意,总算是没再琢磨她是个什么东西了,便微欠了身自顾自地扫地了。
殊不知他们二人的行为,在旁人眼里看来更是藏了猫腻,丁楼烟心中已经认定了,便怎么看都觉得二人不妥。
待胭脂将外院的地扫完了再进来时,刘嬷嬷站在屋前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将她叫进了屋里,屋里头想来是又闹腾了一阵,谢明升和丁楼烟端坐在桌案两头,气氛十分压抑。
待胭脂进来请了安,丁楼烟便开口,“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年,总不能亏待了你。”丁楼烟顿了顿,故作大方道:“你准备准备吧,今晚就将你给了姑爷,你可要好生伺候着,要是有什么闪失定不轻饶。”
胭脂瞪圆了眼,望着丁楼烟说不出话来,随后,她又看了看谢明升,他正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处闻言也不理会胭脂。
胭脂:“……”
他们两个这是嫌她还没疯,所以特地给她加点料儿来调剂调剂?!
谢明升见胭脂久久不回答,还一副吞了苍蝇的恶心模样,便怒道:“怎么,你还不乐意?”
丁楼烟一见便觉得二人在做戏于她看,便冷笑道:“别在我眼前演了,你们私下里不知滚了多少回了吧?”
谢明升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丁楼烟,“你一个名门闺秀,怎么说得出这种污糟话?……丁楼烟,你……实在太让我失望!”
丁楼烟当即就站了起来,怒道:“对我失望,谢明升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我吗,你能做污糟事,我还不能说了吗?!”
谢明升当即怒不可遏,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说清楚,我做什么了!”
刘嬷嬷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劝这个劝那个都没用,直气得来拧胭脂腰间的细肉了,边拧还边咒骂道:“小骚蹄子,叫你勾引姑爷,不知轻重的玩意儿!”
胭脂:“……”
苍天啊!大地啊!她这一世究竟造了什么孽,真真是要疯癫了,这一个两个的是想活活把她逼死不成?!
这头正闹得不可开交,外头跑来一个丫鬟禀道,谢清侧的小厮谢揽在外院候着。
屋里才一下子安静下来,谢明升叫人让谢揽进来。
谢揽进来作揖请安后,对着丁楼烟道:“前些日子,大少奶奶答应要给我家主子送的桂花糕,可否今日托胭脂送去?”谢揽看了眼跪着的胭脂,顿了顿:“我家主子特意请了厨娘向胭脂学这门秘方儿,免得总麻烦大少奶奶派人来回。”
谢明升闻言就冷哼了一声,只拿眼睨着丁楼烟。
丁楼烟视若无睹,对谢揽微微笑道:“原就答应了的,本来打算过会子送去,只是琐事太多一时给忘了。”又转头看向胭脂,冷着脸道:“将午间吩咐你做的桂花糕,送去给二公子。”
胭脂微抬眼睫,难怪他当时那样的神情,原道是知晓了这事儿。
胭脂微微蹙起眉头,既然知晓了桂花糕的事,那信的事是不是也晓得了?可若是知晓了,丁楼烟这头又不可能没什么表示,这不由叫她费解起来,也猜不出他让自己去的用意何在?
不过倒没好怕的,他如今刚中了解元,在谢府处境如此尴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不可能将她叫到自己院里再使计害她,这不是平白给自己添事儿?
她现下唯一担心的是,若是谢清侧知晓了且还问她信的事,她该如何交代,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想法?
不过转念一想,这谢清侧喜欢的是丁楼烟这个人,又不是区区几封信和桂花糕,他知晓也至多就是在心中更恼上她几分,与胭脂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本来他们就已然是敌对的,多加一点仇也没什么所谓。
胭脂想到此心下便也安了,遂垂眼答道:“是。”
胭脂去小厨房端出了蒸好的桂花糕,与谢揽一路无言地往谢清侧院里去。
能有什么好说的,终究不是一路人。胭脂是不愿说话,谢揽是不好意思,他也不明白自家公子是个什么意思,都闹到这儿份上了,怎么还叫了胭脂过来?
谢揽不由想起这些日子,自家公子那个样子就后怕不已,他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道:“胭脂,一会儿可千万顺着公子,要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