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具什么的按明子几个的意思,就不要了,明子娘舍不得,到底把那组大柜和带底座的那两个箱子拉过来了,一组放他们屋,别一组放爷爷屋里了。大嫂的那个组合柜也拉过来了,才买了一年多,还是新的呢,哪舍得就那么放家里。
高官屯的老房子也没卖,前院儿八爷爷的二儿子身体有残疾,娶不上媳妇儿了,就光棍儿一个人,大哥就让他住到后院原来爷爷住的东屋里,一呢,他自己有个地方住,再一个,也能给看看房子。
二姐家三口人就带着点儿衣服进城,家具什么的,啥也没搬。房子直接封起来了。
明子去年回来的时候,就拎了两包衣服。这回搬家的时候,再一看,我的天,半车。全是两个小祖宗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
明子买了两个婴儿床并排放在主卧里。现在他们还太小了,不能自己住呢。二姐说不行把老大放她屋里吧,明子自己看两个孩子看不过来。顾向北舍不得,明子就说,等顾向北休完假之后再说吧,这几天,他们两口子先看着。
其实也对,就得让顾向北尝尝这哄孩子的滋味儿,让他知道知道当爹不是那么容易的。
顾向北还算合格,晚上孩子们哭了尿了饿了从来不让明子起来,除了喂人奶的他没办法帮忙,其它的都是他一手包办,一宿一宿的一个囫囵觉睡不上,他还乐颠颠的干得可有劲儿了,一点儿没觉得他累。明子都服了,她之前可以累得都不行了,每天困得想挠墙。顾向北跟明子说,他都训练出来了,出任务的时候,几天不合眼都是常事儿。想睡觉的时候,两分钟保证入睡,一天睡三个小时,就能保持精力充沛。哄孩子这点儿活儿对他来说,算啥呀,根本都不算事儿。
可是他再合格,在家也待不了几天了,一个月的假期,明子觉得好像就一转眼的功夫儿就到了。孩子都认识爸爸了,一天没看到爸爸,哭得可伤心了,跟明子心疼坏了都。
再心疼,也得适应,谁让他俩摊上这么个当兵的爹呢!
日子还是得过。
大姐家的飞鸿初中毕业,考上了县里的美专,成了一个中专生。要到学校寄宿了,九月份学校开学的时候,家里乎乎拉拉去了一大家子送他上学。大哥和小文哥还都逗的时候不一样了,毕业就工作了,学校里那些小姑娘,看准得了目标就得行动啦。争取叨一个回家。
飞鸿被说得特别不好意思,才十六嘛,正青春期呢,哪想过那些呀,还在抄抄歌词本儿,听听流行曲儿的年纪呢。听着俩舅舅教他这个,就嘿嘿笑,也不出声。
小舒儿和伏雨的转学手续也办好了。都转到了县里的古镇小学,不是最好的小学。但是没办法,最好的实验小学实在是离有太远了,家在县城的大北面,学校在县城的中心偏西南,离着六七里地,人来车往的,没法去。古镇小学虽然不如实险小学,但是比农村的教学质量还是要强上许多的。
明子爹就有新工作了,每天早中晚四趟,早上把两个小学生送到学校去,顺便把小夫儿送小舒儿和伏雨接回来,吃过午饭后再送回去,晚上放学一块儿把三个孩子再都接回来。这运动量,绝对是够了。老头儿别看不再老家种地了,这日程反而安排的更满了。白天孩子都去上学了,没事儿的时候,他要么在家听听收音机里的评书,要么就是出去跟一帮差不多大的老头儿唠唠闲磕啥的,他也不会下棋,也看不懂。除了唠磕干不了别的。
还别说,没过几天,明子爹能过唠磕,还开发出了新的收入项目。磨刀。明子爹不是会磨刀,是非常会磨刀,在高官屯的时候,全屯子都找他磨刀,人家那磨刀石都是专用的,从很远的地方专门找的。搬家明子爹看得最紧的就是他那几块大大小小的磨刀石了。
家家都得用菜刀,但是会磨刀的人家真不多。
开始的时候,明子爹就帮着总得他聊天的一个大叔家磨了磨菜刀,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一传十十传百的,找明子爹帮忙磨刀的人就多起来。谁好意思白求人家帮忙啊,不认不识的。买东西吧买少了不好看,买多了不合适。就三毛五毛的给钱。明子爹从来不主动要钱,都是凭赏,给就收着,不给就拉倒,也不要。
家里的小门房,都成了他的工作室了,里面一进去,都是菜刀。怕孩子进去刮着碰着,那门天天看得可紧了,孩子一放学,就上锁。
大哥和明子都很理解老爹没事儿做找消遣的心情,这就跟爷爷看书是一个道理。就没拦着他接活儿,但是就有一点,量力而为,不能累着。
新家里安了电话,简直方便太多了。特别是对于明子家这种两地分居的。顾向北也不管部队里战友领导怎么想了,一周总得打回来两三个电话,听听他闺女咿咿呀呀的声音,或是他儿子嘹亮的哭声。有时候一个电话三两分钟,哪能赶得那么巧,正好孩子在哭或是在叫了,打了一个电话什么都听不到,只是跟明子闲聊两句而已。
小文哥再有事儿,也不用找人转达了,还欠着人情,直接打家里就行。明子头一回这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