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是君,吾等为臣,自当忠心耿耿报效君主,岂可口出悖言?”
说完后缓下口气:“知道将军一心为西岐,为我儿担忧,老身不胜感激,不过此种言论日后勿要再提,若传到朝歌,恐落人口实。”
“太夫人高义,臣等惭愧!”几个大臣躬身行礼。
待大臣们都走光了,太夫人脸上才流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姬流月脑袋一转,凑过去说道:“母亲,不若我去趟朝歌将兄长带回来吧?只要派个人给我带路,我定能将兄长完好无损的带回西岐。”
天庭她都晃过一圈,还能怕个朝歌城?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叹道:“为娘方才所言,并非戏言,你若去朝歌强行将你兄长带回,岂不是坐实了我西岐有不臣之心?我西岐决不能背这么个名声!况朝廷兵强马壮,能人辈出,我西岐虽然富足,百姓安居乐业,与朝廷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若引得朝廷点齐兵马前来征讨,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是其一,恐我西岐百姓因兵革之祸,从此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见她嫂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姬流月似懂非懂,疑惑道:“难道我们就此丢手不管,让兄长含冤莫白被囚于朝歌吗?万一那个大王要是被人蛊惑,把兄长怎么着了可如何是好?”
太夫人摇摇头:“如今想必还未到那一步,朝廷也并非是大王可一手遮天的地方,王叔比干、丞相商蓉、还有闻太师,名将良臣,岂会看着大王犯糊涂?大王将昌儿拘在朝歌,也得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才行!如今情势,切不能任性冲动因小失大,只要向大王表明我西岐对朝廷的忠诚,你兄长总能平安归来。”
见女儿还是似懂不懂的样子,太夫人又道:“你们记住,反正都脱不开一个“理”、一个“义”字,行事要师出有名,绝不能授人以柄。”
“哦。”姬流月点点头。
太夫人有些疲惫的靠向迎枕,揉了揉额角,道:“西岐素日管理自有法度和众位大臣,你兄长便是几年不在,也出不了乱子,不必担心,不说这些了,月儿,你这半月与发儿、鲜儿、旦儿他们一处,玩的可开心?”
姬流月心一紧,眼神往旁边一飘,有些心虚的回道:“尚可。”
“不必紧张,说来也是母亲考虑的不够周到,你自幼在外长大,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让你学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实在是为难你了,怪母亲太急,总担心有些东西来不及教导你,害怕你以后吃了亏,你莫与母亲计较。”
姬流月赶紧摇头:“我明白的,您都是为了我好。”
太夫人欣慰的笑了笑:“那些东西不爱学就不学吧,母亲只望我儿能平安喜乐无风无浪的过这一世。”
“母亲……”姬流月愣愣的叫了声,眼眶有点热怎么办。
“母亲放心,有母亲、侯爷和月儿的侄子们在,还有谁能欺负她不成?西岐总归是我们姬家说了算的。”姬夫人笑着插话道。
“对对对,便是谁,看见你那九十九个侄子,也不敢欺负你了。”太夫人握着姬流月和姬夫人的手打趣。
姬流月默,谁敢欺负她?以她的修为,别的不说,打百八十个凡人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要是她都对付不了的比如大金乌之流,她那九十九个侄子也只有做炮灰的份啊!
当然她现在已经弄清楚了,不是兄长太能生,而是兄长爱好收义子,亲生的只有十来个,嫂子亲生的有六个,其他夫人生了几个,剩下的八十来个全是收的义子。
没错,她兄长有好几个妾,她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哦”的一声,嘴巴大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但其他人好像觉得这很正常,其他的夫人们对嫂子恭敬有加,言听计从,嫂子待她们团结友爱,亲切和蔼,整个西伯侯府都是一片和乐的美好景象,她悄悄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个友好和谐是真的,不管是嫂子,还是其他夫人脸上都没有所谓嫉妒,怨望的情绪!
这这这…这就是传说中世人推崇的贤德?
世情如此,似乎无可指摘,可是她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咳咳扯远了,回到九十九个侄子的问题,大家好像都忽略了她是修行中人,“法力高深”的事实呢,不过看着太夫人和姬夫人开心的模样,她闭紧了嘴,啥话也没有说。
说笑了一会儿,姬夫人率先道:“母亲也累了,不若早点休息?我和月儿就先告退了。”
出了院子后,姬夫人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愁绪,见姬流月看她,又笑道:“不必担心,你兄长和考儿都会无事的,对于,三日后家中有客来,你得随我一起招待客人,可万万不能出门啊!”
咦?又要做壁花啊!姬流月苦着脸点点头。
到了那一日,她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上了嫂子命人送来的月白底海棠花缠枝提纹绣花面滚边曲裾深衣,下摆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腰间缀上两块玉佩,额顶发箍上蓝色的宝石吊坠流光溢彩,从铜镜里望过去,端庄大方,温良恭俭,眉眼间又带着年轻活波的朝气,比绢帛上的绘制的贵族仕女还要好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