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生了病,余刃一直在德安城照顾他。
话里话外看似在平淡的讲述这件事情,实际上隐隐有抱怨之意,以及表明一切善后事宜都是他带人做的。
这个人不知道余刃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余刃是昭国公府唯一的后嗣,根本就没什么弟弟,那个所谓弟弟其实就是小玥,一个鬼灵精的小丫头。
而余刃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小玥,更不想让人知道小玥做了什么,免得她被人嫉恨寻仇,自然也就不会主动去提,所以只在给他写来的信里替那丫头邀了功,具体事情根本就没跟付承说过。
付承不知道实情,又觉得有利可图,反正没人知道那火到底怎么烧起来的,石头又是怎么掉下去的,便把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
殊不知……却跟余刃写的内容撞上了,还从侧面证实了宁玥当时确实在山上,余刃的话才更可信。
“还好朕的封赏还没颁下去,不然让阿刃那小子知道了,非要发通脾气不可。”
这小子对自己的事情不在意,吃点儿亏遭点儿罪都没关系,但是对小玥这孩子却好的很,那是见不得她受半点儿委屈的。
“这丫头这次又是被人抓走又是险些掉下悬崖,要是到头来功劳再被别人抢走了,估计他要气疯。”
一旁的太监总管闻言低笑,凑趣道:“这不正说明国公爷知恩图报吗,对待岳小公子比对自己还好。”
赵乾点了点头,又轻叹一声:“可惜泽安去的早,不然看到如今的他……定会高兴的。”
这话太监总管不太好接,闻言垂下头闭口不言。
赵乾到没有继续伤春悲秋,大手一挥,提笔开始回信,并赐封赏无数,着重赏赐了宁玥。
当然,这些赏赐都是不能摆到明面上的,故而全部私底下送去了,其中大部分都收到了余刃的一处私产中,只有少部分直接送过去了。
赵乾写完回信后又去看付承的那份折子,越看眉头拧的越紧,最后对宫人道:“去看看宁大人出宫了没有,没出的话就让他过来一趟,出宫了的话……就叫回来!”
宁琰是新科状元,也是他之前跟余刃提起过的那个脾气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
宫人应诺,立刻躬身退出去了。
…………………………
黑风寨被剿,德安城百姓奔走相告,泣不成声。
城中那条无形的分界线被打破,“贱民区”的普通百姓不用再缴纳双倍的赋税,也不用再担心随时会被一只耳带到黑风寨去充当苦力。
余刃带着宁玥等人离开这里,百姓们还在不断的对京城的方向叩拜,并不知道帮助了他们的人此刻正从他们身边经过。
宁玥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刷的一声甩了下袖子,叹道:“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就是这么低调,就是这么内敛!
余刃骑马走在车边,伸手将她的头按了回去:“别这么多废话。”
宁玥哼了一声,缩回车内放下车帘,隔绝了他的视线。
一行人并没有直接回到戍城,而是在距离戍城大约还有四五日路程的一座城镇停了下来。
宁玥以为余刃他们在这里有什么事要处理,谁知最后余刃却只带着她一个人出去了,而且直接出了城门来到了一座山上。
“余大哥,你带我来这儿干吗啊?”
她不解问道。
余刃没有回答,径直带她来到一块儿墓碑旁,才停了下来。
这块儿墓碑没有字,余刃却走到跟前一撩衣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之后又转头看向宁玥:“小玥,跪下。”
“啊?”
宁玥不明所以。
余刃指了指那无字墓碑,又道:“这是你母亲,跪下。”
宁玥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赶忙过去走到他身边,也撩起衣裳跪了下去。
余刃这才给她解释道:“以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但有些还是要知道的。”
“当年你母亲惨遭毒手,死于卫陵县县令之手,我们只来得及救你,却没能救下她……”
“这位卫陵县令之所以敢如此猖狂,就是因为他在京城有一位官居二品的表舅,而这个人正是吴濯。”
“我们当年就想把吴濯拉下马,给你母亲报仇,可惜不慎走漏了消息,让吴濯察觉,直接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将卫陵县令全家也都灭了口……”
“我们一时拿他无法,只好去寻找别的证据,谁知这时候一只耳好巧不巧的闯到了我们面前……”
“后来的事你应该就猜到了,一只耳与何光和刘子瑜有染,刘子瑜又与吴濯有染,这样一层一层的查下去,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找到了确实的把柄,除掉了吴濯这个害群之马,也为你母亲报了仇。”
“之前一直没对你说,是因为大仇未报,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徒增你伤感。”
“既然如今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你也算是亲自参与了给你母亲报仇的事情,便来给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