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对开化的广东。他摇摇头,暗恼自己疏忽,忙又补充:
“抱歉小姐,只因在下有一位离家多年的舅舅,方才见到令尊与小姐,与在下母亲相貌有五分相像,因此才冒昧打扰了小姐。”
墨池心下了然,原来真是认错了人。她这才摇摇头,“非也,小女父亲并不姓韩。”
说罢,也不等对方答话,屈身行了一礼,便推门进房去了。
立在窗前的男子叹一口气,自嘲一笑,也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了几日的马车,方才又逛了一会儿,墨池也觉疲惫,她回房后稍稍梳洗便上了榻,很快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大早,墨池便被嘈杂的声音吵醒。只听门外走廊里‘咚咚’脚步声不断,似有不少人在外面走动。
她撑起身子,正要下榻看一看,便听见门外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池儿,池儿,快看门”。
墨池穿上绣鞋,随手披上外衫,上前打开门。
柳顺娘满脸焦急,她进来后转身合上门,拉着墨池的手将她上下看了一遍:“苍天佑护,我的女儿完好无事。”
墨池被母亲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娘,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柳顺娘长松一口气,一边回答一边收拾墨池的行李物件。
“阿弥陀佛,这楼上出了命案,咱们快快离开这儿。娘刚才听小二说是被害的是一个小娘子,当时差点儿魂都被吓散了。”
墨池吃了一惊,正要继续问,只听走廊里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楼上所有人暂不得离开,刑部办案,所有人到一楼大堂,等候问话。如私自离开者以嫌犯论处”。
说话的人声线浑厚。随着他最后一个字尾音落下,连屋内的桌案似都发出‘嗡嗡’的回响,
墨池想,大约这就是话本子里提到的‘内功’吧!
柳顺娘收拾东西的手随着那声音停了下来,墨池走过去拍了拍母亲的胳膊,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待墨池稍加收拾,便与母亲出了房门,准备去一楼大堂。
快到三楼拐角时,只见一间上房门口立着两个黑衣护卫,与昨日三皇子身后的护卫一样的打扮。
柳顺娘搂着墨池的肩膀,小声说道:“就是这件房住的小姐昨夜被人害了。”
经过那间上房门口时,墨池转头看了一眼,只见房门虚掩,从门缝内能看到里面有几个人影晃动,还能听到女子小声的抽泣声。
墨池皱了皱鼻子,一丝熟悉的气味隐隐约约飘进了她的鼻间,她再嗅时,却又了无痕迹。
她拉开母亲的手臂,想要靠近房门口,弄清楚那缕若有若无的气味从何而来。黑衣护卫却伸长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柳顺娘一把搂过女儿,瞪那护卫一眼,搂着墨池下楼去了。
到了一楼,只见大堂中或坐或立,已有三四十人之多。
最显眼的,便是三皇子那一桌,他今日换了一件蝶恋花蓝底箭袖。束着月白青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天青色起花白底披风。
整个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海棠之花。
晓是墨池这等不通风月之人,也在心内赞叹一声:‘好一个眉目如画、面比花娇的美男子!“
三皇子坐在条凳上,满脸好奇之色四下打量众人,四个身材高大威猛的黑衣护卫,满面肃然双眸警惕的立在他旁侧和身后。
令墨池和柳顺娘惊讶的是,墨若璧和墨溪也坐在三皇子那桌的条凳上。小八还是一身青衣护卫打扮,立在墨若璧的身后。
昨晚回来时父亲母亲已经睡下了,墨池还未来得及告诉父亲三皇子的身份。
墨溪一脸忐忑不安又颇为兴奋的神色,大约对于自己身边突然发生如此重大的案子,有些突如其来的茫然不安和对真相大白的振奋期待。
却不见那位懿德公子。
倒是三皇子先看见了墨池母女,他对墨池招招手:“小娘子过来这边坐。”
墨池扶母亲走过去,俯身对三皇子行了礼,柳顺娘也道了声谢,母女俩便挨着墨若璧坐下。
大堂内满是众人小声议论的‘嗡嗡’之声。
不多时,只见三四位约五六十岁的老人陆续从楼上下来,走在他们身后的正是那位懿德公子。懿德公子身后也跟着四位黑衣护卫。
墨池猜那几位老人应是镇长之类的主事人,但那位公子为何与他们一起?
领头的老人须发灰白,他站在大堂的说书台上,清了清嗓子道:
“对不住各位客官,老夫姓王。乃本镇镇长,自终南山官道通行以来,本镇第一次发生凶案,因为离县城太远,衙役仵作赶来最快也得子时。”
听到这儿,大堂中便有人大声问道:“如此我等需等到明日才能离开吗?在下与人约好的生意,去晚了可对不住‘诚信’二字啊!”
其他人也嗡嗡的附和起来。
老人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伸手对懿德公子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