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忍不住悄声跟绿腰说道,“我总觉得,老爷和夫人,在帮着小姐少爷,做些了不得的事情。”
绿腰性情稳重多了,听她这么说,立即压低声音问道:“这话可千万别再对别人说了啊。不管是做什么,老爷叫你和王武去做,好好办事就好了。”
红袖摆摆手:“我当然知道啊。就是跟你说说而已!”她撇撇嘴,忽然凑近绿腰,小声说,“绿腰,我觉得,王武可能对你有意思。”
绿腰红了脸,瞪了她一眼:“你瞎说什么?我和王武连话都很少说,再这么编排我,我撕了你的嘴。”
她自打暗恋萧翎被拒绝之后,性子就变得更加沉闷了,而王武,本就是个沉闷的性子,他们往常就算见了面,也几乎不说话的。
红袖这死丫头又在胡说些什么呢?
红袖嘻嘻笑着,低声答道:“他这几日回回开口与我说话,都是在问你的事情,你说,是不是看上你了?”
绿腰白了她一眼:“万一人家是看上你了,想找机会与你说话呢?!”
红袖哑口无言,被堵得愣了半晌,才忽然红着脸作势要打绿腰:“小蹄子,居然也这么牙尖嘴利的?看我不打你……”
……
赵国战败的消息,三天之内,从北向南以迅捷无比的速度传递开来。
战报送到灈阳城的时候,许融大怒,一道圣旨将刘家三房打入了死牢,择日问斩。
袁知安在龙却城战败,带领不到三千人一路奔逃回灈阳,当场就因为战败被褫夺了职权,在家闭门思过了。
袁知安也很知足了,损兵折将之后,许融没有杀了他,而是叫他在家待命,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刘家三房被下狱,刘沁因为是袁知安的妻子,反倒逃过一劫,可是想着自己的爹娘和大哥大嫂一家都在狱中,眼看着要问斩,她就忍不住在家中闹腾起来。
“爷,您就跟陛下求求情,放了我爹娘和大哥大嫂吧?我侄儿才一岁啊……他们都是无辜的!”
袁知安在书房里刚拿起书本还没开始看,就被刘沁堵住了。
她身板越发地肥硕,跪在袁知安身前,竟将他堵得一时间站不起来,只得冷了脸。
“你看我现在像是能跟陛下求情的样子?我还有事要忙,回你的院子里,没我的命令,哪里都不许去!”
刘沁被他的冷脸吓得有些哆嗦,可是她接到了父亲和母亲递来的口信,如今能救他们的只有袁知安了!
她不仅没起身,还扑到袁知安腿边死死地抱住他:“爷!你在陛下跟前还是有地位的,你打了这么大的败仗,陛下也没有怎么怪罪你不是吗?陛下还是很看重你的!不如你去陛下那里帮我爹娘求求情吧?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们哪里会知道,那刘鎏和刘雍居然是前朝太子的孽种啊!”
袁知安当然知道他们是无辜的,可是这种谋逆大罪,自古就是要诛九族的,他就算再得圣心,也不可能做到让许融放人。
而刘沁的脑子,绝对想不到他如今赋闲在家是陛下格外关照的结果,她的脑子只会想着“他没了官职家里要遭殃了没有好日子了”。
“这是你爹娘从狱中给你传的信吧?”袁知安低头朝她冷笑,“你若是真舍不得他们,不如我现在就送你去大牢,跟他们一起死,如何?”
刘沁原本还打算撒泼,此时被袁知安一吓,又想起自己被扔进井里的惨痛经历了,立即哭也不敢再哭,乖乖站起身来,惊恐地看着袁知安。
“看来还有些自知之明!回你的院子,轻易不要再出门了!”
刘沁哭哭啼啼的转身,只能乖乖离开了。
袁知安心烦不已,这个正妻,是刘彦设计硬塞给他的,如今英国公府公然叛逃,他却还要忍受刘沁在府里带来的闹心……
“刘子文!”
刘子馓见喊声立即进来,低声道:“爷?”
“去准备些砒霜。”
刘子文愣住:“爷?要砒霜做什么?”
“当然是杀人!快去!”
刘子文不敢再多问,应下了,立即出门去找药。
入了夜之后,袁知安在府里接连收到了几封飞鸽传书,看了传书上的内容之后,不敢再耽搁,立即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骑了马直奔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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