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选的很微妙。
“若是能去那里,是他的福分,只是怕为难三爷。”锦宜忐忑……他是不是做的太好了?
但锦宜不知道的是,桓玹之所以提出此事,并不只是为了锦宜高兴而已。
桓玹道:“你若是愿意就没有问题,郦郎中那里我自会去说。”
此刻外间八纪跟子邈也分出了胜负,八纪哼道:“我说了丁满不如谭六叔,你真是不自量力。”
子邈不肯服输:“丁师傅人很好,他说我很有天赋!”
锦宜听了,不由心里一动,就对桓玹道:“三爷,子邈……适合习武吗?”
桓玹笑了笑,温声道:“他的资质不适合习武,只是叫他学些招式,强身健体罢了,等他进了翰官的路子,不去舞枪弄棒。”
锦宜本来是随口问的一句,没想到桓玹竟像是把子邈以后的路都想到了,口吻虽轻描淡写,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似乎他所说的都会成真。
锦宜她愣了愣,心里异样,却说不出怎么样,只觉着桓玹实在是太……深谋远虑了。但他这样打算,应该是为了子邈好,这份心意却着实叫人动容。
***
院门口人影一晃,有人来了。
这来者却是宝宁,带了两个心腹的小丫头。宝宁进门,先向着桓玹见礼。
锦宜知道昨夜多亏了她,认真地行了礼,宝宁兀自说“使不得”。
小丫头把托盘放在桌上,便退了下去,宝宁悄声道:“知道姑娘身边没带什么东西,我特找了些衣物日用之类的,预备姑娘用,有些简慢,姑娘别怪罪。”
锦宜屈膝道谢:“多谢姐姐心细照应。”
宝宁因见桓玹在这里,便又笑了笑,道:“三爷用过晚饭了?”
桓玹答应,宝宁带笑说道:“老太太叮嘱,姑娘有病在身,让她按时吃药,早些休息。”
桓玹怎会不明白这话里的含义,乃是叫他不要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意思,他点头道:“这是自然。”
宝宁并不啰嗦,又对锦宜道:“若有什么要用的,只管叫丫头去找二夫人,若她忙,就去跟我说。”
锦宜再度谢过。
宝宁去后,桓玹又多坐了会儿,眼见夜深了,他知道今夜府里一定处处都有眼睛在盯着自己,他虽然不在意那些言语,只怕身边人会不高兴。
桓玹便交代八纪:“你今晚上跟子邈歇在外间,知道了吗?”
八纪果然是狡猾之极,拍着小胸脯道:“三叔放心,我会好生护着姑姑,我在,就等于三叔也在啦。”
桓玹因要离开,满心里不悦,听了这句,差点儿露出笑容,勉强忍住喝道:“行了,哪里学来的这些油嘴滑舌。”
桓玹答应要走,锦宜一颗心才总算安稳。她着实猜不透辅国大人心里的想法,却知道他所做之事,跟他这人一样,每每惊世骇俗,让人无法抵挡。
这一夜不比昨夜,昨夜病伤交加,昏昏沉沉,不知道是生是死,今晚上神智清醒,回想这一天一夜来的遭遇,百感交集。
翻来覆去,隐隐听见外间叽叽咕咕的声音,想必是那两个小家伙玩闹了一天,高兴的睡不着。
锦宜索性侧耳倾听,模模糊糊地听见八纪说道:“你看,三叔对姑姑多好,你总该放心了吧。”
子邈“嗯”了声,道:“我现在才放心了。”他又压低了嗓子,“他们虽然说昨晚上没什么事,但我明白,你打听的那些话多半是真的了,只是姐姐怕我担心才不肯告诉我的,你说是不是?”
八纪人比他聪明,当然明白这其中的蹊跷,只是怕承认了反而不好,就只支吾。
里外皆又沉默,连草虫的鸣叫都不闻了。
半晌,听子邈发狠般道:“八纪,我以后一定要有出息。”
八纪道:“那你想干什么?”
子邈想了想:“我……我想当能够带兵打仗的大将军。”
八纪道:“哈哈,我也想,那我们两一块儿去当大将军,一定天下无敌。”
锦宜在里头听着两个两个小家伙说悄悄话,心里又酸又甜。
可突然间想起桓玹所说让子邈去翰墨的话。
按照桓玹所说,他似乎打算好了,要让子邈以后做文官,若是如此,那子邈的“大将军”之梦只怕要无疾而终了。
虽然不忍戳破子邈的理想,但既然桓玹那么认真的说了,也许……子邈真的不适合舞刀弄枪吧。
罢了,横竖他现在只是说说,未必成真。
锦宜拉了拉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
这一夜,雪松从城外回来,在部里报了到后,回到府里。
其实在部里的时候,雪松就嗅到了异样的气息,只不过自从他娶了桓素舸,后来锦宜又许给了桓玹后,部里的同僚对他的态度也随着芝麻拔节,节节高。
所以对于今日大家的微妙态度,雪松也并没有格外在意,只在回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