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也记起了有某一次,也是跟他同行,他无意中自胸口露出了棉帕一角,当时她就觉着眼熟,但……
又怎能想到,的确就是她先前丢了的那块?
“怎么……在您手里?”
桓玹把八纪拿了帕子去说事一节跟她讲了:“那孩子只当我把这帕子丢了,后来又发现我贴身收藏……大概无意中跟素舸透露了此事。素舸却误以为是你后来送我的那个了。”
锦宜摇了摇头,似乎想把混乱的思绪摇清醒些:“但是……但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贴身收藏这样的物件儿,要知道锦宜当初也以为这帕子被他当垃圾般扔掉了。
“大概是……爱屋及乌,睹物思人。”桓玹笑了笑,重把帕子又放回了怀中,“后来你绣那手帕给我,我也很喜欢,你是用了心在上头的,只是未免太精致了,我不舍得用,便收了起来,还是这一方最顺手合用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不是回答过你吗,因为锦宜好。”
“可……我没有那么好。”
“在我心里,锦宜是最好的。”
“那,如果有一天,您不觉着我好,不喜欢我了呢?”她终于说出自己的担忧。
最可怕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在得到了之后,重又毫不留情地失去。
“你要我起誓吗?”桓玹探出双手,将她的手握住,“如果负了锦宜,就让我……桓玹万箭穿心,死于非命。”
锦宜猛然一颤:“不要!”她抽出手来,忙捂住桓玹的嘴,不知为什么,小手一直抖个不停。
桓玹眼中也有薄薄地水光在浮动,他将锦宜的手握住,放在唇边重又轻轻地亲了两下:“这下你放心了吗?”
锦宜吸了吸鼻子,突然感觉有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偷偷滑落,她吓的忙低下头去擦泪:“一定糟啦。”
“什么糟了?”
“我的妆……粉一定花了。”
他哑然失笑,长指在她下颌上轻轻一挑,目光凝在她脸上仔细打量了片刻,桓玹笑道:“没有,这很好。”
锦宜道:“没花吗?”
“没有花,再说,就算是花了,锦宜也是最好看的。”
也许是桓玹的目光太温和,也许是他的口吻太亲甜,就像是偷喝了一整罐蜜酒的小熊,锦宜心里有个小人儿,也随着醉陶陶地东倒西歪,脸上也开始发热,幸而先前福安要给她拍胭脂给她拒绝了。
“皇上……会喜欢我吗?”她突然又担忧地问。
桓玹面上的笑收了几分,然后他说道:“不必担心,他会的。”
自丹凤门往内而行,皇城空阔,风极大,桓玹为锦宜整了整理风帽,又问她身上是否不适。
马车内那一番话后,锦宜心里也像多了颗定心丸,她向着桓玹笑了笑:“我很好,并没有那么弱不禁风。”
桓玹看着她沁甜和美的微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想要在这里、此刻吻她的冲动。
“好。”手抚在她的脸颊边,顷刻才又垂落腰间,隔着披风虚虚拢着她的纤腰,锦宜望了望他,并没有再拒绝。
***
皇帝在含光殿内召见了锦宜跟桓玹。
一声宣,锦宜心底的紧张无法形容,只是低着头,随着身旁桓玹动作而动作,迈步进殿之后,身上的力气仿佛也都散尽了。
脚下突然地一歪,正在锦宜以为自己将倒地的瞬间,桓玹探手过来,及时在她腰间一揽。
锦宜顺势勉强站稳,仓促中转头看他,却对上他温和淡然的眸色,她听见他在对自己说:“别怕,我在。”
眼睛无端地又不争气地湿润了,但如果妆要花早该花了,倒也罢了。
只是大概在外间走了那么长的宫道,又被吹了风,进来殿内,被热气一熏,整个人有些恍惚。
到了丹墀之前,桓玹放开锦宜,朝上行礼,锦宜也随着跪地行礼:“臣女郦锦宜,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
耳畔听到有个声音道:“郦锦宜,听说你有病在身,就不用多礼了,扶她起来。”之前宣旨的那孙太监才要上前相扶,脚步一动,却发现辅国大人早已替代自己做了这营生。
桓玹道:“多谢陛下隆恩。”
明帝呵呵笑了两声:“朕这耳朵被聒噪了数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两人进殿以及没进殿前的情形,明帝或听或见,心明眼亮。
桓玹道:“不知陛下传我跟锦宜进宫,是有何事?”
明帝道:“怎么,朕做了你的大媒,还不能先看看新娘子是什么模样儿?不瞒你说,虽然听说了不少有关新娘子的传闻,但朕心里担忧,若是许了你一个丑妒之……那岂不是对不起爱卿?到底要眼见为实才好。”
锦宜因为才吹了风又被殿内的热气一激,呼吸有些困难,虽然竭力稳定心神,皇帝所说的话一句一句窜入耳中,虽然听得还算清楚,却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桓玹听了明帝的话,蹙眉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