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是九死一生,怎会做这种傻事呢。”
四姑娘如此绵里藏针,不动声色,桓素舸竟有些无言以对。
桓素舸本知道自己该息事宁人,然后再慢慢地想处理的法子,但面前这两个奴婢还在,桓纤秀偏说闻到了橘子味……这一盆水泼下来,以后要洗可就难了。
且四姑娘从来都是个闷葫芦似的,如今竟给她暗亏吃。
桓素舸忍不下:“你当我听不出来么?你夹枪带棒,指桑骂槐,说什么闻到橘子味,你也太居心险恶了。”
“姐姐误会我了,”桓纤秀委屈地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说,可虽然如此,我也没说姐姐是故意的,也没有任何责怪姐姐的意思,姐姐怎么反而怪我?何况当时最靠近姐姐的是容先生……对了,还有太子殿下,虽然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我想……他们也许会记得比我更清楚……”
桓素舸冷笑:“好啊,你不如去问问他们两个,查个水落石出?”
桓纤秀道:“容先生那边儿,我记得有什么好事之徒去问过的,先生的确说曾闻到过,至于太子殿下……罢了罢了,为了件陈年旧事兴师动众,倒显得真有其事一样,何苦来哉。”
明明知道她在装模作样,一时却不知如何反驳。
桓素舸微微头晕。
桓纤秀叹了声,回头对那两个丫头道:“你们也是可恶,怪道三姑娘生气,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敢背地里嚼舌根,就没有人救得了你们了,还不快去!”
那两个丫头闻听,哪里还敢耽搁,忙起身逃走。
“好的很,”推开要扶着自己的丫头,桓素舸道:“你这是要拿出太子妃的款儿来了吗?”
纤秀原本垂头微笑,这会儿慢慢抬起头来,唇角笑意丝毫不改,眼神却逐渐冰寒。
“姐姐,”仍是柔柔地叫了声,纤秀道:“姐姐可知道,为什么先前家里的人都奉承你,齐声赞扬你好吗?”
桓素舸不知她为何突然转开话题,挑眉不语。
“当然,姐姐才貌双全,的确是比寻常人好上百倍,这是不错的。”纤秀停了停,又微笑说,“只是也不至于人人都要高看你一眼,连二嫂都要紧着奉承呢?”
“你想说什么?”
“原因你当然知道,”纤秀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府里的人都知道,是因为三叔在照看你,照看着大房。但凡下雨之前,地上的蚂蚁都懂往高处去,连卑微如虫豸都知道趋吉避凶,今日这些丫头们私底下如此放肆的议论姐姐,姐姐就没感觉到什么吗?”
“这不过是二婶子管家不严罢了,你要是不拦着,我教训了他们,管保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多嘴。”
纤秀的口吻里透出了一丝嘲弄:“姐姐如今还当自己是先前那个说一不二的三小姐吗?”
两人说话的时候,桓素舸那丫头早退了出去。
冷风里送了菊花的香气,那独特的气息隐隐地竟有些熏人窒息。
纤秀却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头道:“近来,我父亲从边城送了一封书信回来。”
桓素舸不知她又怎么提这个。
纤秀说道:“原来这几年父亲在外,一直在追查当初大爷之死的真相,果然给他找到了当初跟随大爷跟三爷的心腹人。姐姐,你知道大爷是怎么死的吗?”
“难道还有不同的说法?”
“据那人说,当初被敌方围困,是三爷想要带人引开敌人,这无异于送死,但临行前,大爷硬是将他制住,自己带人去了。这绝不是什么三爷贪生怕死,他们兄弟至死都是手足友爱!”
素舸不语。
纤秀道:“可是,为什么大娘一直都跟我父亲说,是三爷害死的大爷,是三爷种种软弱不对?父亲当年跟三爷打架,也是因为听信了大娘的话。三姐姐,不知大娘又跟你是怎么说的?”
素舸眼皮乱跳,她试图稳住呼吸:“所以你现在,是在翻这些没用的旧账?”
“谁说没用,”纤秀道,“这些年来,三爷隐忍不说,念在手足之情,把大房照看的妥妥当当,但有的人偏生生在福中不知福,从你下嫁郦家,到那天你利用阿果,在太子面前演那场戏,真的以为天衣无缝吗……你把人的心都寒了!”
桓素舸突然有些冷意:“你想必是疯了,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转身要走。桓纤秀探臂挡住她:“你为什么嫁给郦雪松,大家都不解,但是你瞒不过我,那天我无意中见了郦大人一面,奇怪的是,总觉着他的侧脸看起来,竟有那么一点儿像是三叔呢?”
桓素舸猛然后退,如见蛇蝎般看着纤秀。
“郦家发生过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我隐约能猜出来,郦姐姐是个没心机的,只怕被你玩弄在掌中吧……”带着嘲讽的笑,纤秀道:“内宅的事,三叔不屑理会,姐姐又是他曾那样疼顾的亲侄女儿,要他下狠手只怕是不能够的,不过,别人就不同了。”
“就凭你?”
“你当然看不起我,有人背后说我是病秧子没福,说阿果天生呆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