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子的左右手,林清佳也忙的不可开交。
这种状态,却让锦宜想起以前才嫁给桓玹时候的情形。
不过这次不同,因为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在陪着她……不管林清佳是真的忙的分身乏术还是有意回避,对锦宜来说,不去面对他也许会更轻松自在一些。
那天,林清佳难得地回来,去见了老夫人后,便回到房里。
锦宜近来身体沉重,爱睡懒动,正坐在桌边上,缝制一件小孩子的衣裳。
听外头说少爷回来,才将东西放下,扶着桌子站起来。
两人照面儿,锦宜问道:“哥哥吃了饭没有?”
林清佳在桌边坐了,一转头,看见那没做好的小衣裳,目光便有些怔。
锦宜忙把那小衣裳拿起来,放回柜子里去了。
林清佳才道:“我在外头吃了,不用费心。”又道:“我听母亲说妹妹近来身子倦,就不要紧着劳神了。”
锦宜讪讪答应,也问:“近来外头还是很忙么?”
这本是随口搭讪之意,若是往常,林清佳只会适当地说些“忙”或者“不算太忙”之类的回答。但是这次,他却一反常态地皱了眉。
锦宜在他旁边坐了:“怎么了?”
林清佳挥挥手,沈奶娘跟几个丫头都退了出去。
锦宜见还要避着人,心里无端有些慌张。
林清佳看看她:“妹妹,你可听说近来的边疆的战事了?”
他从来不肯主动跟锦宜说此事,毕竟一提起这个,就避免不了桓玹。
锦宜低头:“听了些,不知道真假。”
林清佳的声音低了些:“近来,又有个消息,说是桓辅国他……他正暗中跟戎人接触。”
锦宜的心一跳:“是……因为战事所以进行谈判吗?”
“不,边疆有人弹劾辅国大人……暗中勾结戎人,有通敌卖国之嫌。”
“不会的!”锦宜脱口叫道。
林清佳望着她,锦宜张了张口,又低头道:“这绝不可能。”
“你这样相信他?”林清佳问。
过了会儿,锦宜才说道:“林哥哥你总也该知道,他的确有很多不好,但绝不会做出这种辱没祖宗背叛家国的行径。”
林清佳的眼神幽幽暗暗,锦宜竟不知他是作何感想,直到他说:“虽然我……私心里讨厌桓玹,但却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我也绝不认为他会做出那种事。”
锦宜松了口气:“这一定是有人谣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意图。”
林清佳道:“意图大概已经有了。”
“什么?”
原来当时戎人部族联合,势必要拿下秦关,两方人马起初彼此交战,戎人勇悍,遇挫而不退,便在城外围困。
先前秦关里的食物粮草,还可自给自足,但时间一长,兵马又多,就有些支撑不住,起初秦关之后,还有并州廉州作为后援,运送军需辎重等,但戎人多次搅扰袭击,所需辎重竟无法及时送达。
而且并州廉州也都是穷地方,很快也有不支之像,便向朝廷求救。
朝廷得了消息,连送了四次军需,但奇怪的是,两个州一直还不停地催促。
林清佳道:“现在有人说,是桓玹拥兵自重,跟戎人勾结,不停地索要军需,不过是想掏空朝廷的辎重储备罢了,一则能满足他跟戎人的私欲,二则他若是趁机带兵反叛……自然是无人能挡了。唉,据我所知,如今兵部的那点儿家底都已经空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几位阁老争执不下,周阁老跟张小阁老是主张加派兵力跟辎重的,但其他两位……”
“就算如此,那也只是持平……太子呢?”
林清佳望着她,还未开口,眼神已经流露出令人失望的信息。
“我虽然……劝过太子,但太子觉着此事十分可疑,如果桓玹真的叛国,反把天朝百姓的民脂民膏送过去……”
锦宜听到的身心皆冷,隐隐觉着大事不妙,心里却着急想找个救命的法子。
突然她问:“那、那皇上呢?”
林清佳摇头:“上次太子妃不是来过么,你总该明白,皇上如今好一阵儿歹一阵儿,据说清醒的时候倒是极少。能正常理事的时候就更少了,而且……你知道从北疆到长安八百里加急也要走七八天,一来一去的耽搁,这样的寒天,秦关守军缺粮少衣,只怕……”
两人面面相觑,锦宜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已经惨白。
这一刻,纤秀所说“覆巢之下无完卵”的话,从一个声音变成了千个,百个,在她耳畔回响。
直到林清佳唤:“妹妹。”
锦宜抬眸,林清佳伸手,在她的手上轻轻握住:“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想你明白……”
顿了顿,他说道:“不管结果如何都好,都跟咱们无关了。以后……咱们就好好的,你说好么?”
他的手有些微凉,却很有力,这种力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