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虽然不似八纪子邈一样能说会道,但只要他静静地坐在旁边,就算什么都不说,锦宜都会觉着心中格外安稳些。
不知不觉中过了正月,有消息报说大军已经将到秦关,而戎人也纠集了先有的十八部族,形成联盟之势,开始围困秦关。
可以说,朝廷的援军来的正当其时。
就在边关之战如火如荼之时,桓府之中,也发生了一件事。
先前因桓素舸自剪了头发誓要出家,因碍于年关将近,所以老太太叫压着这件事不许人张扬。
年下大夫人跟素舸没有露面,大夫人病了是真,但素舸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自打剪了头发后,她便执意要出家,因为桓老夫人未曾答应,她便开始绝食。
正莫夫人在锦宜那里碰了个钉子,见素舸如此,更是心焦气恼,又不敢再去老太太面前哭诉,只得百般地劝慰开解。
不料素舸竟像是绝意求死一样,自此果然水米不进,不管是两位哥哥,嫂子,还是母亲劝说,都毫无效果。
在桓玹领旨出城的那日,素舸也没怎么……就晕死了过去。
趁着她昏迷之时,大家才忙给她灌了些燕窝,水米,汤药之类。才又把命抢回来。
这样生生死死,缠绵之间,终于熬过了十五。
桓老夫人听宝宁说了长房里的情形,无奈道:“既然她如此意志坚决,那也罢了,长痛不如短痛,勉强不了,就送她去净月庵吧。”
大夫人听了,虽不能舍,但桓素舸俨然求死之态,无法强求。当即便将老太太的话告诉了素舸。
素舸闻听,这才开始进水米,又养了三五日,才有几分生气。
出了正月,在二月中旬,坊间开始传说桓府三小姐遁入空门之事。
桓素舸原先才名贯天下,本是太子妃的人选,偏嫁给名不见经传的郦雪松,谁知产下一子后便和离,如今又要出家为尼。
这简直是一处极为离奇的玄妙故事,有一些好事者,竟说桓素舸遁入空门,是为了给在秦关的桓玹念佛祈福。
又说桓素舸本就非凡人,只是注定跟郦雪松有一段情缘,所以在历劫之后,便大彻大悟,重又皈依佛门,终究会成正果。
除了这些听起来超凡脱俗的,自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也不必详说。
然而在桓素舸出家净月庵后,那原本清净的佛门地方突然就有些是非闹了出来。
净月庵向来都只是女尼修习之所,平常也并不接待男客,向来也并没什么纷扰,但自世人知道三小姐是在此处出家后,庵堂外便多了许多游手好闲之人,隔三岔五地在寺庙外探头探脑,不怀好意。
主持无奈,便向府尹递了状子,府尹派了些差役守了几天,也捉拿了些闲人,本想杀鸡儆猴,但也只是权宜之计,过一阵后,仍有些贼心不死的在外瞭望打探。
毕竟,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桓玹巡边去了,听说桓府里自己都乱了起来,如今这原本高高在上见一面都难的千金小姐近在眼前,让这些天生心邪的人如何能不起意?
突然一日,竟有几个地痞大胆爬进庵堂,见了尼姑们就拉扯,幸而给来上香的施主给及时拦住了,不然恐怕要闹出大事。
这天,东宫来了一位稀罕的访客,正是桓府长房夫人莫氏。
莫夫人是特来求见太子妃的,桓纤秀因有孕的缘故,妊娠反应的厉害,正心里不爽快,听说大夫人求见,勉强传令进来。
莫夫人行了礼,瞧了瞧纤秀的身子,嘘寒问暖地说了几句。
纤秀早从锦宜口中听说大夫人去毅国公府里兴师问罪之情,也越发明白这位夫人的伪善本相,此刻相见,处处戒备,留神看她的来意。
果然,略说几句,大夫人问道:“太子殿下近来可还忙于朝政?”
纤秀应了,大夫人殷勤谨慎地说道:“听说皇上病重,事务一概都交给太子跟内阁,太子肩负重任,实在不易。这府里上下的事却又要太子妃来照看,也着实辛苦了。”
纤秀三分冷淡地应付:“身边的嬷嬷们十分能为,不必我勤劳亲为,不算什么。劳您记挂了,若是没别的事,我身上不适,就不陪了。”
大夫人忙道:“四姑娘。”
纤秀扫了她一眼,大夫人站起身道:“娘娘,是这样的,不知您是否听说了,素舸她如今人在庵堂,她本是一心向佛求得清净的,但最近,那寺庙也十分的不安稳,最近更出了被人乱闯掳人的事……”
“这些是京兆府管理,您跟我说做什么?”
大夫人道:“那主持已经报了官,只是不顶用的。何况那也不过望梅止渴罢了。我来见娘娘,不过是想您看在素日跟你三姐姐的情分上,拉扯她一把。”
纤秀皱眉:“不知要我怎么拉扯?”
“好歹……你或许可以劝劝她回心转意,脱离了那个是非苦海。”
纤秀冷笑道:“我怎么记得,当初老太太是给她选了门好亲事,是她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