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濡目染,冬青见闻不少。
瑾瑜认真的记下,从古至今都是一个道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朝代更替,官制改革。
这个时空虽然在中国的古今文献里没有记载,但还好与中国古代差别不算太大。
曾经他拖着病弱之体,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书作画,现在这个处境,以前的知识储备多多少少应该是能用上一些。
冬青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原来是困得狠了,上下眼皮忙着打架。
瑾瑜伸手打散冬青的发,“睡吧,我们改日又说。”
“嗯。”冬青带着鼻音应了一声,脱去外衣,紧紧的挨着墙躺下。
瑾瑜给冬青掖好被子,不禁低头,凑在冬青耳边,“晚安。”
冬青抓着被角的手紧了紧,仿佛能听到自己极速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瑾瑜背对着冬青,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就弯起了唇角。
第二天冬青依然在瑾瑜的怀里醒来,虽然照样脸红红的,目光闪躲,但没有昨天那般惊慌失措。
瑾瑜假装一切如常,冬青好像极其没有安全感,睡着后总是无意识往他身上靠。
睡梦中的冬青,蜷缩着,像小动物一样乖巧可爱,慢慢向他靠拢,一点点嵌入他的怀里。
不可否认,软玉在怀的感觉让人上瘾。
吃了午饭,瑾瑜向李老汉和王氏透露自己要考科举的想法,让李老汉夫妇皱起了眉头。
李老汉愁得紧,“二狗啊……不是爹娘不愿意,只是这两年的灾荒把咱们家积蓄都耗光了,爹听说去书院要很多钱,咱们家现在连张宣纸都买不起,更别说书院要交书费要吃饭。”
王氏在一旁搭话,“是啊二狗,你陈叔家的小儿子就在县上的书院里念书,你陈叔举家供养那个学生才勉强供得住,咱们家不能比的……”
大狗拍了一把瑾瑜的肩,“二狗你别扯那些没用的,好好带着媳妇脚踏实地干活,生个胖小子才养得起。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咱俩一样,斗大的字都不认得,就算你现在脑子好使了,去学也来不及,人陈君然可是从小喝墨水长大的,去年乡试还落榜了,你算老几?”
陈君然是村长第四个儿子,今年一十九岁,比二狗小了一岁而已,却没有成亲。
村长有四个儿子,其余三个已经成家生子,小儿子陈君然因为相对机灵,村长着力栽培陈君然熟读圣贤书,盼着陈君然一朝高中,从此光宗耀祖荫蔽后人。
陈君然在清水沟可谓是风云人物,十六岁过了童生试,次年参加院试成功考进县学进修,成为清水沟年纪最小也是唯一的秀才。
只不过生员分三等,定员内由官府供给膳食称廪生,定员外增额称增生,于廪生、增生外再增名额,称附生,附于诸生之后。
陈君然是增生,在县学念书所有开支自行承担,村长才会举家供养陈君然。
科举三年一试,去年陈君然一试秋闱,不料遗憾落榜。
自小励志不立业不成家,此番一来,陈君然自认丢脸,便发愤图强,勤学苦读,准备三年过后再试,一雪前耻。
李老汉家所有人,都认为瑾瑜准备考科举的想法不切实际。
毕竟陈君然九岁认字,家里请过先生,上过私塾,成为秀才又上了一年的县学,结果乡试照样名落孙山,而瑾瑜已经二十岁还大字不识一个。
这种情形想要榜上留名简直是难上加难,想要挤进春闱入朝为官更是难于登天。
瑾瑜没想到,家里已经穷到一张纸一只笔都买不起的程度,昨夜冬青说让他备好笔墨纸砚,如今看来只怕要搁置一段。
瑾瑜想了想,道:“这事暂时不提,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想想办法,尝试过至少不会有遗憾。”
最大的问题,就是缺钱,瑾瑜决定出去看看,换个思维,看能不能在不耽误平日干活的情况下赚点外快。
至少要把笔墨纸砚备齐,不辜负对冬青的承诺。
众人点点头,瑾瑜不问他们拿钱,要试尽管去试,到时没有希望,瑾瑜自然就会放弃。
瑾瑜起身,“我带冬青出去转转,晚饭之前会回来的。”
现在刚刚化雪,地里的土是湿的,一踩一个凹陷,本来松软的土变成泥浆,太阳一晒就硬了,这种天不适合下地,刚好有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