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吗?人家私生活和他的教学也是两码事。”
李枳却点了点头,又道:“确实有这么个人,但我跟他在你们面前,做过亲密举动吗?我跟他在校门口走路不都隔着两步吗?”
海泽怯怯的:“您在车里和他亲嘴了,还抱一块……那辆大奔,我们看见好多次。”
“你们?你们是谁?”
“我,小宁,阿华他们……”
“哦,也就是说,你们鬼鬼祟祟跟踪我好多次咯,还躲在车子外面,贼一样,偷看我。这是什么神奇的爱好?”
“对不起老师……我们就是,我们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李枳找了块抹布,终于想起擦手上烧皮的油,“就像好奇我扎耳洞留长发想学一样,准备回家跟家长说,要学我当同性恋,那成啊,我帮你背锅呗。”
眼看一屋子十几个学生都围过来了,也有家长在外面蠢蠢欲动,负责人慌了,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大叔,以及一脸寡淡嘲讽的李枳,打圆场道:“小孩子嘛,对什么都比较好奇,今天这事儿就过去了,咱都有不对,接着上课吧,成不?”
“都有不对?如果说我早上失踪不对,我承认,我道歉,我做补救,但关于我是不是个同性恋,”李枳走到负责人旁边,平声问:“孙老师,我在学校外面,干什么事,只要不犯法,都是我的自由吧。”
“哎,是。”
“我上谁的车,在谁的私人空间,跟谁接吻,被偷窥,这不能说是我的不对吧。”
“哎,孩子们确实不该追着您瞧。”
“是呀,我自认为挺安分守己的,突然就给我扣上个误人子弟的帽子,我可承受不起。”
那大叔终于不再失语了,理直气壮道:“哎呦,咱这小李老师还真跟男人接吻了,脖子上这玩意怎么来的,也好猜了,原来真是个同性恋啊!同性恋出来教小孩,还任性得不得了随便旷班,这不是误人子弟,是什么?”
负责人打着圆场:“您一口一个同性恋的,李老师和那男的说不定就是好哥们呢!”
“不是好哥们,您到现在都没听懂还是怎么,”李枳朗声道,“他就是我的恋人,我跟他在交往,我就是同性恋。”
周围一阵惊呼,又是嗡鸣,在家长和学生之间。那大叔都被他惊呆了,指着他鼻子道:“听见没,这儿有一不要脸的!”
李枳慢条斯理道:“我的脸?它不还好好在这儿吗?倒是您,因为短浅无知,就把自己理解不了的事儿当怪物看,您这是吓得吧。这么一想,担忧您儿子的未来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毕竟他爸爸是这副活在古代的穷酸样子。”
大叔被气得脸都白了。
李枳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道:“您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我这么祸害您的宝贝儿子,那快别让他跟着我学了,可不能荼毒您家皇位继承人啊。”
负责人也被惊得呆了一会儿,印象中这位老师不吭不哈,鲜少跟人较劲,属于活在自己世界里所以不在乎什么的那一类。等他回过神来,却又想起来训李枳:“李老师,您这么说就过分了,家长也是为了孩子考虑,您讽刺挖苦什么呀?”
李枳瞥了眼吓得不敢出声的海泽、小宁、阿华等人,轻松道:“我就是这么一刻薄人,但我敢作敢当,我喜欢的人是男的,我就敢顶上同性恋这个名号,谁也不能跟这儿胡乱评价我的恋爱,我们也不比异性恋就低贱或者肮脏。”他笑了笑,目光坦荡清朗,“当然,我在学生面前根本没提过这些事,平时也都很注意了,谁知道偏有人闲得无聊喜欢打听别人隐私。既然这样,学不学我,关我毛事。”
门外有个胖女人远远地嚷嚷:“怎么不关你事了,小李,你为人师表!”
“哦,还真把我当老师看啊,真是难为您了,”李枳转头,直视着她,“好,退一步说,就算我是个令人不齿的垃圾玩意儿,您们的宝贝儿和我一周见面仨小时,话都不说几句就光弹弹曲子,也能被我污染成垃圾,这说明他本身就是做垃圾的料。”
“你别跟我这儿指桑骂槐!”那大叔开骂了,什么“傻逼”“杂种”“没脸没皮”,一个劲儿地往外冒,眼看着拳头就要挥起来。李枳眯起眼,看着负责人赔着笑脸把他送到门外,送到一堆吵闹妇女间解释着什么,心里感到疑惑:他和那家长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事情是怎么从道歉补课发展到这一步的?
不过,对于突如其来的恶意,他也算比较习惯了,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还学吗?”他提起自己的小马哥,坐回教学位,“不学了就回家,正好咱都早睡了。”
没一个学生走,十几双稚嫩却不清透的眼睛,又怕又兴奋地盯着他。
“海泽去把门关一下。”李枳拨起了弦。
那天补完课已经是十点出头了,不好好学的,还是学不会d cry的和弦,一辈子只能弹同桌的你。李枳戴好了他的“e魂”,正喝着葡萄糖水,点头和几个学生告别,负责人忽然在门口敲了两下,要他再等一刻钟,待会儿忙完他俩谈几句。
李枳答应了,事实上他已经三十多小时没睡,虽说不太困,但是想静静,于是趁这空档躲到厕所隔间给黄煜斐打电话去了。
还是没开机。
他又发了条微信给余翔:“我得三天后才能去香港,你要不早点回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或者你联系得上他也行,能确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