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斐似是注意到他的怪异状况,稳稳地揉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要停下来吗?虽然他没说,但李枳懂了。这么一懂,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枳眼眶里就一下子充满了泪,是热的,他在那一刻确信自己看到了非常好的东西,就是他眼前这位,可他也看到了非常坏的东西,比如诅咒一样,时刻萦绕他不散的死亡。
正常人、健康人,活着活着突然死掉的可能性,最多不超过百分之一,他们能够无所顾忌地做任何事。可这对李枳来说,却是用十分位作单位的概率。偏偏又有人那么地爱他,非他不可,没他不成,爱到承认自己要完蛋,这要李枳怎样把这概率坦白呢?坦白不就意味着,承认自己命短,要人陪他一块命短吗?可是做贼一样瞒着爱人,这是很苦的,所以他时不时就怕,时不时,就突降悲观。
就那么几秒,李枳想了这么多事。像是到了临界点似的,他错乱着,猛地把黄煜斐推开,背过身去蹲下,剧烈地咳嗽。眼前看不清什么东西,因为有不少眼泪,并且随着咳嗽不断迸出更多,他嘶哑地喘着,肺部鼓入辛辣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