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枳一愣,方才的底气和勇气,全遁了迹。没吭声,缓缓下床,扶着墙往外走,从蹲成蘑菇的家伙身边路过,他停下来,盯着门框小声问:“什么?”
“没听懂吗?”
“不是,你再说一遍。”
“李枳,你走吧。”
哦,那谢谢了,我已经,没资格再解释什么了吧?李枳一步一步,迈出那间屋子,全身酸沉犹如灌铅。又听见那人在身后道沙哑道:“你的行李我简单收拾过了,一个银色箱子,鞋柜旁边就是,里面有药和纱布,想得起来就用一用。”
原来是已经做好准备了?亏我刚才还琢磨那事儿,不琢磨了,我不配。李枳不发一语,挨个把衣服捡起来,他觉得现在去衣柜里翻找不合时宜,于是只能把黄煜斐的那件藕粉连帽衫穿在身上充数。腿往裤脚里钻的时候,才发觉脚后跟是麻的,跌坐在沙发上才穿好。
最后拉外套拉链需要稍稍弯腰,身上一疼,他看清自己的狼狈。想必黄煜斐也是一样的,还蹲在那儿,也看不清表情。
“非常无解,我已经做了一切能做的,”那人絮絮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