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斐闻言一怔,仍然定定地看着黄宝仪,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疼不痒地,轻声说道:“姐姐,其实你一直是知道我的呀。我不喜欢圆滑、礼仪、血浓于水、和和气气。我就是喜欢尖锐、鄙夷、宗亲不认、跌跌撞撞。”
“不是,你不是这样的……”
“可惜就是这样!你们认为是个人就该有的那些,我统统不喜欢。你们眯起眼睛,热切地看着的那些,我统统不需要。”
黄宝仪已说不出话来。她惶急地看向李枳,对这唯一的救星,她在求救,却见李枳没有再阻止黄煜斐的意思,只是难过地、用心地听着。
黄煜斐冷静极了,却又是那样心碎,又道:“我最初去美国的时候问过阿姐,如果你,或者我,因为和妈妈一样的原因,最后不得不去死了,父亲会怎么做?阿姐说他会觉得可惜,觉得我们不够小心可靠,觉得他看错人了。然后把家产给别人。现在想想,这当然是他会做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我当时那样讲,是为了给你压力,”黄宝仪搀住谢明夷的胳膊,在这一室暖气里,她竟感到冷,她需要一个支撑点,“我想要小斐有危机感,去努力出人头地……这也是妈妈想要的。”
“那我让你失望了吧,学化工那种无用专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