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吃点肉,平时摸点鱼虾之类的也就凑合了。
可现在祁云跟他们一起搭伙吃饭,江画眉自然不愿意让祁云吃那样的伙食,这才去订了小鸡崽。
订小鸡崽也可以不花钱,用粮食或者鸡蛋换就成。
十月里地里的活儿就断断续续的了,收拾好了山上已经开始泛黄的灌木野草,又翻了地种了油菜小麦蚕豆之类的,秋雨也一场接着一场,甚至绵绵细雨还能断断续续的下半个月甚至一个月。
祁云也收到了怀城那边寄过来的冬衣,弹得软软的棉花细细的缝合在衣裳里,外面再多加一层外罩,洗的时候把外面那层脱下来一洗就完了。
这年头,特别是蜀地这边不是大量产棉花的,所以棉花很难弄到。
江画眉跟江河的棉衣都是用烂棉花缝补着用的,有些地方甚至只有单衣没有棉花。
江河的还好一点,江画眉则是每年都尽量窝在家里捂着被子,要是出门那也是去干活,干起活来身上也就不觉得冷了。
祁云自然不能自己穿暖和了让自己女朋友跟未来小舅子挨冻,可他那无论是新棉衣还是军大衣,一个是凝开芳省吃俭用给他寄过来的,一个是大哥匀出来的。
要是这些是祁云自己弄的,那他倒是能二话不说先紧着江画眉那边让他们用。
刚开始冷起来的时候祁云也去镇上找了李冬梅,可那边也说是没办法,凝开芳那里肯定也不好弄棉花票,大城市里看得紧,倒卖各种票也是风声紧。
最后还是杜海那三个人帮祁云私底下弄了棉花来,虽然是翻新的那种,可也是十分难得了,祁云拿钱也不小气,杜海收了钱还挺不好意思的。
“老周,你也过来一下,我给你记个尺寸。”
棉花有剩,祁云也不能厚此薄彼,让周国安也弄一件。
周国安家里他是老大,父母是工人,可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肯定是没办法给他这边贴补什么东西。
杜海他们应该是私底下搞倒、卖,棉花弄的半旧棉花重新让棉花匠弹软翻新,祁云想着怕是之前他过生日时那小母鸡也是他们这么弄来的。
这会儿干这个事说是冒着生命危险也毫不夸张,祁云还没被生活逼到那个程度,所以从来没想过要去弄。
再则说,即便祁云想要去弄,人生地不熟的,怕是门都摸不到就要被人捆了去。
杜海他们能冒着危险帮一个村子的他,祁云也知道这是对方绝对相信他才能这么做,这份心意他祁云记下了。
“老祁,你哪儿弄的棉花?不是,你给小河他们做了棉衣剩下的你自己做呗,我有一件呢,一个冬也就过了,四川好歹也是南方,能有多冷啊!”
周国安不好意思要,而且觉得四川也不会冷到哪里去,这又不下雪又还是个盆地。
盆地窝窝里能不暖和?
一旁江画眉用剪刀小心的拆着旧棉衣的单衣,准备拆开了把棉花铺展开缝进去,听周国安的话一时忍不住笑,“那北方有多冷我不知道,咱蜀地冬天却是冷得骨头缝都发疼。”
祁云跟周国安是好兄弟,还是一起从怀城来的,祁云要给周国安匀件棉衣,江画眉也不会小气。
江画眉即便是抠搜也是在自己身上抠,对自己人却是恨不得用最好的。
当然,周国安只能算半个自己人。
祁云三两下量出了尺寸,江画眉拿过去看了一眼,心里默默算了算还差多少布料,不够的就找找夏天的衣裳在内侧缝补上。
到时候针脚缝稀一点,这样等到春天换下棉衣了还能又拆下来夏天继续穿。
祁云教江河跟江画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江河是按部就班,虽然有时候也会天马行空随想随教,可祁云也会给江河打好基础。
江画眉这边祁云则是发现她对数学这方面更感兴趣,因此侧重数学中的各种算法,不论是掐算不规则物体表面积还是内重量,亦或者山高海深影像估算,祁云都有教。
江画眉也算是有天赋,也可能是因为学习方面还算空白,心无旁骛下了决心的去学,这么一两个月倒是学会了挺多,至少像是不规则图形运算学得还挺好,都能直接心算衣裳所需布料了。
这段时间都下着雨,上山田里也没多少活儿,李晓冬偶尔转悠到田里,把旱田里的积水放一放,免得积水淹到旱田里种的蚕豆,其他的也就没什么活儿了。
女人们该织毛衣的纳鞋底的说闲话的聊八卦的,各自扎堆。
男人们如今还没怎么流行打麻将,倒是有摸长牌的下象棋的,老村长有一副颜色都掉完了的象棋,村里很多上了年纪的老爷子都爱冬天里凑到老村长家围在一起捧着热开水或围观或亲自下场杀一局。
等到十一月天气彻底冷下来的时候,祁云又从杜海那里弄了些棉花,几乎可以说今年冬天杜海他们弄的棉花全都到了祁云这里。
除开又给江画眉家里添置了一床棉被,祁云还让江画眉帮忙给邱大爷也缝制了一身棉衣。
当然,棉衣的外罩倒是不用他们费心着弄,祁云去邱大爷家给他量尺寸的时候直接把邱大爷的旧棉衣给拿过来让江画眉拆了直接缝。
其实这旧棉衣外罩挺好用的,至少换了新棉衣也一点不扎眼。
邱大爷怎么说也是把自己的手艺教给了祁云,祁云不以这个为求生职业,可也算是拜师学艺,邱大爷儿子不在身边,祁云免不得要多照顾一二。
杜海他们似乎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