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责,上次要不是看在我自己吃了些苦头,像个死人一般放在轿子里被人抬回来的分上,只怕也早就将我狠狠教训一顿了。”清书听他这么说,脸色这才和缓了过来。
沈静舟说道:“我做事不必你说,自会有分寸,我生下来时,算命的先生替我算了一卦,说我不但命好,而且长命,所以你们也不必担心我。方才我和你说的话,我自会再去和老爷明说,要是我下次又不见了,你就多多宽慰他,不会有事的。”清书愣愣的听着,点了点头,过了一阵回过神来,脸色变了,说道:“公子你还要再来个不辞而别?”沈静舟说道:“你从前服侍我,连门都出的不多,知道个什么?外面多的是奇人异士,言行举止极是怪诞,说给你听你也是不懂,不辞而别,也是江湖规矩的一种。”清书一脸茫然之色,沈静舟笑道:“你果然不懂了,武林中的好汉都是洒脱不羁之人,离别之时若是哭哭啼啼的说半天,就不是豪迈气度了。”清书只听得睁大了眼睛,说道:“真是了不得,听都没有听说过。公子你是不是已经闯荡过江湖了?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原来沈静舟十六岁时,听那些武师说话,说起那些江湖上行侠仗义的事情,听得起,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骑着马在江湖上闯荡一番,清书虽说颇为犹豫,心底里却也想去外面走走,两人一时冲动,和老爷说起,却被大骂了一顿。
沈老爷子怒气冲冲对沈静舟说道:“你给我说,是哪个教唆的你?你丝毫武功都不会,还想着闯荡江湖,真是不务正业,你给我好好念书,学着打理家事!”沈静舟被他骂得头都不敢抬,沈老爷见他样子可怜兮兮,便放缓了口气,说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只怕你有什么闪失,你又不肯学武,哪里有本事去行侠仗义?将来你继承了家业,好好的打点,见有那些老幼妇孺,多多周济,也是行善的一种。”沈静舟听父亲这样讲,再也无话可说,垂头丧气的退了下来。和清书相对叹气了三天。
此时清书听沈静舟说他已经闯荡过江湖,羡慕不已,只怪他不把自己带去,沈静舟笑道:“我也是因缘凑巧,认识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清书说道:“原来公子还结交了不少奇人异士?那你是不是连武功都会了?”沈静舟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说道:“要是我会武功,又怎么会像个死人一般的被抬回来!我和我的朋友都中了暗算,所以才这么惨。闯荡江湖,艰辛无比,稍一不慎,就会把自己的小命都给丢了。我也是照顾你,才让自己先去投石问路的。”见清书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便说道:“好了好了,下次带你去,你先回房休息,养好精神,不然的话,老爷见到你这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又要心下怀疑了。”一边说,一边把清书推了出去。
他和清书胡扯了这么半天,心情本来已是渐渐的好了起来,可是清书回房休息,房中又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坐在那里,眉头又慢慢的皱了起来。
清书那天虽然见少爷说说笑笑很是高兴,但少爷喝酒的事情自己总是记着,而且见他常常不由自主的愁眉深锁,心里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心事,见没法问出来,也就不再去问他,只暗暗的想了些主意,希望可以令少爷心情渐渐平复。
这一天沈静舟和清书两人在后院空旷之处放风筝,眼见那风筝越飞越高,都是满脸欢笑,两人一手拿一个风筝,到了后来就在那里比谁的更高,后院之中,笑声不绝。
沈静舟忽地啊了一声,说了声“不好”,原来那风筝缠在一起,绞了一阵,两人齐齐收线,清书却收的急了些,那风筝便断了线,在半空之中忽悠悠的远去了。沈静舟说道:“我出去找。”清书急道:“天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放风筝就是放晦气,巴不得飞到看不见的地方,公子你再去买一个就是了。”沈静舟说道:“这风筝都陪我好几年了,舍不得。”说完走了出去,清书赶紧去追。
从后院门中出来,却不见了少爷的踪影,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追了半个多时辰,却见几条岔路,再前行的话就是云雁山了,清书没有一点办法,只得大哭着回来。
沈静舟当时从门中走了出去,只走的几步,却觉得身后一股力道一拉,自己已被一个人抓住,扯到了一边,他眼睁睁的看着清书追了出去,正打算大喊,却被那人捂住了嘴巴。苦苦挣扎,却是分毫用处也没有。
那人带着沈静舟,上了一条小船。沈静舟坐在船中,只见那小船甚是肮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身上被绑了几根麻绳,挣脱不得。再看眼前那个人,神情粗豪,满脸洛腮胡子,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更加是大皱眉头。那人忽然扬起手,在沈静舟的脸上打了一耳光,说道:“看什么看!有你的苦头吃!”他虽没有用上全力,但还是在沈静舟白皙清瘦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指印,沈静舟几曾受过这种凌辱,双目中如要喷出火来,毫不畏惧的看着那人。自从经过雪衣宫之事,沈静舟对这些作威作福肆意凌辱他的人已是愤恨之极,上次他是无法反抗,又是第一次离开家中,万事都懵懵懂懂,现在无论如何,已不比往日。
那人扬起了手,本打算再打他一巴掌,见沈静舟脸上已然肿起,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便把手收了回去,讥笑道:“想不到堂堂沈家的公子,却连一点武功都不会。”沈静舟冷笑道:“总比有些人学了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