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地方到哪里?”
豆蔻摇摇头,最远不就是昶州,再往外可不是大卫了,那些地方近年来也不太平,再远一些豆蔻就不知道了:“是哪儿?”
温如意收回视线,支起下巴看着半空:“或许就是一大片海,或许是和这儿一样的地方,还有可能是冰天雪地,或是四季炎炎,这世界究竟有多大,你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
“为何走不到尽头?”
“因为地球是远的啊,理论上说,你朝一个方向走,最终还是会回到原地。”
厉其琛眼底,只穿着单衣的她,姿态宜人的靠在桌旁,神情甚是享受。
披着的外套已经掉落下肩膀,单衣的领子敞的有些大,露了一片光洁的玉颈,垂坠的耳环与它的主人一样慵懒,贴在玉颈上,一动不动。
她应该是喝了有半壶多,脸颊微红,眼神里泛了些茫然,看来是有些醉了。
过了许久,不见豆蔻说话的温如意转过身,只见豆蔻脸色微恙:“怎么了?”
早就想出声的豆蔻,忙小声道:“娘娘,王爷来了。”
在哪儿呢?
温如意朝另一边扭去,终于看到了厉其琛,他在她背后的位置,负手而立。
月光静泄,衬的他尤为挺拔英俊,温如意看了他好一会儿,手撑着椅子起身,朝着他走过去,几步后站到了他的面前,福了福身,酒杯还在手里呢,就这么仰头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今晚,特别帅。
厉其琛抬手,轻抹了下她嘴角:“为什么不睡?”
这动作太过于自然,自然到两个人都没意识到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温如意抿了抿嘴唇,觉得他的手有些烫:“睡不着。”
“喝了多少?”
“有一壶了。”温如意扭头看桌子上摆着的酒壶,继而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喝醉,便看着他问,“之前我喝了多少醉的?”
温如意对去莞城那回的“出师未捷身先死”耿耿于怀,几倍果酒就能将她灌倒,实在是有辱她当年的名声。
厉其琛没说具体,只道了句:“有长进。”
温如意盯了他一会儿,嘴角微扬,那当然,她这半年里经常有练酒量的。
厉其琛眼底露了笑意:“不妨试试。”
试就试,温如意仰起下巴,只不过撑不足三秒她就怂了,不行,她只是喝得多又没醉,和他拼酒肯定输啊,温如意拿得起放得下,转过身就想回屋去。
只是才迈了一步就被他给拉回来了,温如意撞进他怀里,迎面是更加浓郁的酒味袭来,原来他也喝酒了。
适才站的有些距离,她自己还拿着酒杯没能闻出来,如今贴着他,衣袖间充斥的,是一股呛人的酒味,他喝了不少。
厉其琛低头看她:“想去哪儿?”
“我……”太近了,撞入他眼底的深渊,温如意忽然嘘声。
“酒可美味?”
手中的酒杯被他取走,温如意轻轻握拳,挪不开视线,喉咙微动着,这会儿,怕是他比较美味啊。
厉其琛将桂花酒一口饮下,温如意便盯着他的嘴角,往下是喉咙,只要他咽下,那儿便会鼓动,但看着看着,没看到它鼓动,温如意自己先想下咽了。
“想喝?”
温如意倏地抬起头,他的脸庞已经近了,再而便是炙热下,柔软相交间,熟悉中又夹了浓烈的桂花酒味,萦绕开来。
太猛烈了,温如意下意识想退,他快一步桎梏了她的腰身,明明看着心情还不错,却是来势汹汹,让她片刻都不能思考,直接堕入到混沌中去。
好不容易有喘息时间,温如意的脑海里,回想起的却是白天太妃所说的话,这一想,她更是无力抵御。
不知道过了多久,桎梏着她的力道轻了些,他松开,似是意犹未尽,轻啄了下她的嘴唇,空气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胸口起伏着,似是克制,温如意有些腿软,只能扶着他的手臂,终于得以看清楚他的脸,可这一眼,连带白天里那些心神不宁的感觉,令她越发心慌,他的眼神竟看着有些温柔!
温如意觉得自己早就过了小年轻恋爱的年纪,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对她而言可以说有些陌生了,或者说,她也没想过自己还能遭遇那样的事。
她知道他喜欢她,要不然哪能这么惯着,可喜欢之上的,温如意会怕。
说起来就会是一个比较可笑的比量,如果一个男人对你的感情只是止步在喜欢,那么你还能游刃有余和他在一块儿,压力没那么大,也不会有负累感,抽身容易,大家好聚好散,因为她本来就没想能够长久在一起,喜欢的新鲜度维持不了很长时间。
可若对方在你这儿投注的是比喜欢更多的,那就说不准了,就像是做练习题,你随便做做和你认真去做又是两码事,前后者花下去的时间精力皆不同,而所想要得到的最终结果也不同。
这时,你若不能给予回报,便会感觉有所亏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