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他从噩梦中惊醒。白天在广场遇到的那个女人，在梦中，变得张牙舞爪的，提着刀，要杀死他。”

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是不是这个女人要杀他，通过杀死每一个与云樱亲近的男人，来虐待云樱？但是怎么可能呢？以她的穿着打扮，她的品味，她有什么能力驱动一个男人变成女星来害他？

但是，世界上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一个女人，相貌、身材都跟云樱那么像。他不相信这是个巧合。云樱说自己的父母早死了，从来没见过。也许这里面有很多故事。

他从床上下来，离开卧室，走到阳台附近，怕吵醒云樱，故意压低声音给修士打了一个电话。他要他们调查那个忽然出现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他就匆匆出门，去了教堂，因为有收获了。他要找的女人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几乎每天都要风雨无阻地去郊区的一个破落小教堂祷告。

虽然她总是畏畏缩缩地躲在一个角落，闷着头，包住脸，不爱说话，但是教堂的牧师对她太熟悉了，对她的长相、身材一清二楚。

他们设法留住了她，等着武楚过来。教堂的牧师远远地跑出来迎接武楚。他激动地昏倒了三次，才有力气领着武楚去见那个女人。

在看到武楚面容的第一眼，女人就发疯了，好像一头野兽，连修士和牧师都敢抓，都敢咬。四五个男人都制服不了她。眼看她就要冲出教堂的小门了，牧师大吼一声：“跪下，卑微的信徒，膜拜上帝的高贵子民，小天使大人。”

女人身体一抖，跪了下去，对着外面空旷、寂寥的原野不停膜拜，口中念念有词：“尊贵的天使大人，请饶恕信徒的无知，请惩罚信徒的虚妄......”

武楚走过去，把她扶起来：“说，当着上帝的面，告诉本天使，你到底跟云樱有什么关系？”

女人这才相信武楚真的是天使。但是她好像没有听清武楚的话，只是自言自语道：“尊贵的天使大人，我有罪。我是一个杀人犯，我还一直以出卖**为生。”

“你肯定认识云樱。说，你到底跟云樱什么关系？”

“我是一个杀人犯。我低贱得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我知道你认识云樱。”

“我当然认识。因为我就是云樱，我就是云樱。”

她忽然发了疯，嘶声力竭地抓自己的脸。脸皮瞬间被撕破，扯起来一大块，鲜血淋淋。但她没有停止，她手指深入脸颊，疯狂地扣下来好几块肉。

她哈哈大笑，一头撞在门口的石柱上。她死了。

武楚心情很压抑。他去找秦大山。但是等他赶到的时候，秦大山三层楼高的侦探社已经化为灰烬，满是大火之后的无尽苍凉。

他打秦大山的电话，不停地打，却一直没人接。最后，他收到一条短信，署名一个山。秦大山说因为这次业务，他三个员工失踪了，活着的希望不大。他的家被烧了，侦探社也被烧了。他不想继续下去，他希望一切就此终止。

武楚在心中冷笑：“好厉害的人物。”

他回家了。云樱正在擦拭一副自画像。这是她最好的一幅画作，画的是最美时候的自己。她看到武楚，便说道：“知道吗？我画这幅画的时候，雪神和丝妍曾经一起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而现在。”

武楚道：“跟你长得很像的那个女人，刚刚，我去找她了。”

“是吗？”

“她认识你。”

“是吗？”

“她死了。”

云樱没有说话。

武楚抱紧她，亲了亲她的秀发，低声说道：“从明天起，我们出去逛街。我想看一看，到底是谁在恨你，到底是谁要我死。”

武楚松开她，捧着她的脸庞，说道：“开心一点。看来你之前的三个男朋友也是死于非命。开心一点，这至少说明你不是个大瘟神。”

“炸山不是偶然的，人流践踏不是偶然的，雪崩不是偶然的。但是那个时候我都不在。他并不想杀你，或许他还在炸山时有意放过你，在樱花树下故意撞你，救了你一命。或许，在雪崩中，他也帮过你。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做了这么多事情，难道只是为了暗示我，你是一个大瘟神？这样的话，当我们亲密出游时，我数次差点死于非命后，就不会想到背后有黑手。”

“是这样吗？小樱，你能想起有这样一个人吗？”

云樱眼神迷离，没有说话。

武楚再次抱紧她，低声说道：“小樱，不用害怕。明天我们就去逛街。有我在，谁也不可以这样折磨你。”

云樱哭了：“老公，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雪都，离开梨国都可以。我们去夏国，我们去魔国，我们去冰天雪地、冻彻入骨的雪国都可以。”

武楚亲了亲她的秀发：“但是如果他对我们穷追不舍，追到夏国，追到魔国，追到雪国，怎么办？我们现在不能恐惧，不能逃避。越恐惧，他越嚣张。相信我，我会揪出这个人的。”

“但是我害怕。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

“没关系。相信我，我会搞定一切的。”

“老公，如果十五天后，你还是没有找出他，我们就逃，逃得远远的，好吗？”

“十五天。好的，就十五天。”

当第一缕晨曦出现的时候，武楚拉着云樱的手出门了。在人流渐渐增多的时候，武楚一把揽住云樱的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梨国人不准我在公共场所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