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荆如虎再次出现，拉走了洗满两个月冻泉的十个人。原先早来的十几个人已经先先后后地被带走。坐在车上的十个人除了武楚，心里都有点兴奋。

铁雪农场，他们已经住腻了。他们渴望换一个新的环境，哪怕是一个非常糟糕的环境。他们会时不时地看看武楚。他们每一个人都觉得，不管马上面对的环境有多糟糕，但都会比武楚要好。

卡车驶进了闹市区，这让他们很意外。但好奇心和不解很快被街上走来走去的女人们替代了。有的人冲她们挑眉、吹口哨，甚至做出下流的动作。

“我觉得我们走大运了。大城市里面肯定没有挖矿这回事。不会是把我们卖到豪门望族当一辈子下人吧？这样也好，说不定可以勾引漂亮、寂寞的女主人。”

“美了你的。你看看街上，女人多，男人少，而且男人一个个跟奴隶似的，卑躬屈膝，累死累活地搬、拿东西还要赔笑脸，没有一点尊严。也许我们也会变成这样一条狗。你看那个年轻男子，脖子上还套着狗链呢。”

“不过，传闻没错，天气寒冷，经济差，雪国的确相当的穷酸。你看看他们穿的衣服，土不拉几的，还有街上卖的玩具、生活用品，总感觉是我们梨国的淘汰品，或者专供给穷人用的东西。”

“女王，女王。我听说因为雪国天气太冷，男人受不了，纷纷外逃，最后剩下来的大部分都是女人。经过一百多年的演变，雪国真有可能倒退到皇权社会了。”

……

一个多小时后，十个人被带进一栋大楼。在地下一层，有很多小型浴池。他们每个人由两个服务人员精心地清洗了一遍。服务人员都跟哑巴一样，清洗他们就好像清洗碗筷一样，细致而没有一丝感情。

“喂，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喂，我们可以自己洗的。喂，你们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至少矿奴是不必洗这么干净的。这我就放心了。需要我们这么干净，肯定不是一份很差的工作。急什么，等着看好戏呗。说不定有翻身的机会。”

“雪国真的这么缺男人吗？给我们洗澡的都是大妈。喂，阿姨，你干嘛捏我？”

……

然后，他们被带到地下二层，又是一群大妈在等着他们。一人一个闪耀的化妆台，半个小时之后，每个人都被化好了妆。有的人甚至自恋得不停地对着镜子眨眼睛。

“喂，我们不会是被送到皇宫，侍奉我们的女王大人吧？你说以我的姿色，能被扶正吗？”

“兄弟，我看到你们早就来了。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给我们化妆吗？”

“喂，大姐，能说句话吗？你们就一个劲地涂，抹，就不问问我是不是对什么化妆品过敏吗？”

……

接着是地下三层，还是一群大妈在等着他们。每个人从头到尾，从内裤到外衣，来来回回试了好几套。直到最后每个人都穿上了最符合自身气质的衣服才离开。

“靠，我今天才知道自己适合霸道总裁范儿。看我这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是不是超级有男人味儿？我都被自己迷醉了。靠，真好看。”

“虽然我身材好，是个型男。但是让我穿皱巴巴的白色运动服不太好吧？我不喜欢穿扎人的运动服。大姐，能换一套吗？我喜欢棉质休闲装。”

“刚才给我披上颓废的灰白色长假发，我就火大。现在让我穿一个拖板，一个袖口大得都可以看到内裤的背心，到底是几个意思？大姐，你们真的是专门给我们选配衣服的吗？真的吗？”

……

然后是地下四层。地下四层分成四个大房间。十个人分成三拨，一拨四个人，一拨五个人，一拨只有武楚。武楚出奇地安静，全程好像木偶，随人摆弄。

有人暗笑道：“完了，那个傻瓜要完了。”

武楚被领进最右边的一个房间。进门后，又是一个大妈。对方扫了他几眼，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台式机，便对身后的另外一个大妈点了点头。

对方在他浅灰色的休闲装胸口处贴上一个圆形的标签，上面只有一个鲜红的数字17。贴好后，又把他上衣扒开，露出心口部分，然后用黑色pēn_shè枪将一个微型部件打入。

待整理好他的衣服后，便指着墙角已经坐着的四五个人，示意他过去等待。武楚呆呆地走过去，找到一把斑驳的小凳子，坐了下去。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气质粗犷好像庄稼汉的男人立刻贴了过来，低声问道：“老兄，我看你长得挺好看的，怎么也到这个屋了？”

武楚转头看了看他，又把头低下来了。他的大脑已经清晰了几分，但就是对一切很冷漠，不想说话。

“喂，老兄，别看我长得不好看。但是我绝对不是坏人。毕竟这是爹娘给的，我也没有办法。再说大男人也不好整容这一口啊。你说是不是？”

武楚一动不动。

“喂，老兄，我叫刘雄，英雄的雄。你叫什么？哪个国家来的？我是梨国的，南方一个农村。喂，老兄，你说我们在这儿真能娶上媳妇吗？”

武楚还是沉默。

“老兄，你怎么啦？你是哑巴吗？怪不得一表人才被分配到这儿，原来是个哑巴呀。真是可惜喽。”

门口的一个大妈不高兴了：“那个，那个刘雄，不要再叽叽歪歪了。你纠缠的人是个神经病，神经病，脑子有问题，懂吗？你说了半天，他一个字都没听明白。笨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