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小时后，他醒了。他在一个四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中，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简单的木板床，一个干净的蹲坑，一个没有镜子的洗漱台，一个高悬的摄像头，好像一个单人牢房。

四级倾斜而上的阶梯之后是一扇铁门，所以这里可能是一间地下室。武楚踢了几脚铁门，叫了几声，并没有引起任何反应。他骂道：“雪国女人真变态，不会要把我当****养吧？”

不过想到自己也活不了几个月，顿时觉得无所谓了。反正马上就要死了，死在常悦家里和死在这莫名其妙的地下室，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于是他走回去，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一会儿之后，他突然想到了小黄。他现在被困，洪承酬、蓝尚和董大勇三个人会不会趁机虐待小黄？

他睡不着了，从床上跳下来，大叫道：“你绑架我肯定是有预谋的。你肯定知道我有一只小狗。你能把小黄也一起绑架过来吗？我不在，有人会趁机害死它的。”

没有回应。

他大叫道：“到底有没有人在听？”

他沿着地下室墙壁边走边叫，走了三遍，依然没有人回应。他放弃了，坐到床上，想着小黄，内心十分烦躁。他没法平静下来，便走到铁门边，使劲地踢。

“砰。”

“砰。”

“砰。”

他一直踢了三个多小时后，才收到回应。声音是从摄像头后面、安装在墙角顶部的换气扇里面发出来的。声音清脆、冰冷，可以确定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我会照顾它的。”

武楚立刻来劲了：“姑娘，我是梨国人，被拐骗过来的。买我的女人是望京警局局长，很有钱的。你要不放我出去，把小黄抓过来当做抵押？到时候我拿钱跟你交换。姑娘你就可以买一个好男人回家了。”

没有回应。

“买一个男人回家多好。你这样困着我，第一是犯法的，相当于抢掠他人财产，而且这个他人还是专门抓罪犯的警局局长。第二，咱们之间这样，也不方便交流。毕竟强扭的瓜总是不甜的。你说呢？”

没有回应。

“姑娘，你别看我长得挺好看的，但是在泡冻泉之前，我是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就是说，我活不了几个月了。为了我这样的短命鬼去犯法，实在不值得。”

没有回应。

“姑娘，你要多少钱，大概给个数？你可以去调查一下，我外号望京第一酷哥，但当时是作为免费赠送品卖出去的，绝对没有骗你。”

没有回应。

“姑娘，只要你去调查调查，就知道我曾经卷入一宗杀人案。所以，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可以想到，我在望京警局局长常悦心目中地位有多高。所以，你要多少钱，我都是给得起的。姑娘，你报个数吧？”

没有回应。

“姑娘，你到底在不在啊？”

没有回应。

“姑娘，如果你非要跟我谈恋爱，也。”

忽然，他停住了。因为他想到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常悦指挥人干的？会不会是洪承酬一伙人找人干的？如果他说对常悦不是真爱，被录音了，那以后见面时，不就尴尬了吗？常悦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他卖去做苦力，或者交给下属轮？刚才真是太危险了。

于是他语气一变：“姑娘，如果你非要跟我谈恋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至少得露个脸吧？我总不能对着一面墙跟你谈情说爱吧？”

还是没有回应。但是墙角顶上的换气扇后面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没一会儿，一袋盒饭从上面吊下来。武楚用力一拽，红色的塑料带就断了。

武楚道：“姑娘，说句话。刚才跟你说了，我泡冻泉之前就是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子了。你可以去了解了解，老头子在梨国有多吃香。傻瓜才会被骗到雪国来呢。”

没有回应。

“姑娘，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因为我乱搞女人，染上了很多传染病，什么艾滋，梅毒，多得去了，最后搞得我简直没法在梨国呆下去。

我听说雪国男人少，所以这方面问题出得少。再加上雪国天寒地冻的，经济条件差，医学水平落后，不但检测技术不行，而且监管不严，非常适合我这种人来混。

所以，我就被拐骗到这儿来了。所以，姑娘，我看你年轻挺轻的，千万不要因为我而误入歧途呀。不值得呀，真的不值得。”

没有回应。

武楚偷偷笑了笑，暗道：“看你还敢不敢趁我睡觉时，带人来**我。”

他吃完饭，躺在床上发呆。一会儿之后，他感觉特别困，困得不正常。很显然，饭菜里面有问题。然而一切已经太晚了，他没有力气挣扎。几秒之后，他沉沉地睡去了。

他意识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人在脱他的衣服，在抚摸他全身。是个女人，双手非常柔软。然后，似乎就没有其他进展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晕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过了一天。他看了看自己的内裤，商标整整齐齐地对着正前方，似乎说明内裤没有被人扒下来过。

“难道是个性无能，光摸摸过手瘾？”

这时候，换气扇传来了冰冷的女音：“把衣服脱了。”

“之前不是刚刚都摸了一遍吧？这么快就忍不住了，看来雪国多色女啊。”

“把衣服脱了。”

“不脱，我就是不脱。你能把我怎么样？胆小鬼，连个脸都不敢露出来。”

“不脱，断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