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小黄真的是风间狼的幼崽？它喜欢舔人血，还有，它很小的时候就可以跃起来咬断女人的脖子，他很聪明，好像什么都懂。它真的是风间狼的幼崽吗？”

“为什么它的毛色不对？不是黑白搭配的。难道是因为没有吃到人肉，无法完全成长起来，所以才会这样？糟糕，它已经被小野喂了很多生肉，原始的兽性不会因此被挑动起来了吧？而且小野的血是现成的，是温热的，应该更有吸引力。”

他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跳了起来，朝苏小野跑去：“小野，放开小黄，不要再让它舔你的血了。它会死死咬住你的手，不松口的。”

“我不。我一放开，万一它又不喜欢我了怎么办？爸爸，你都没有看清楚小黄现在有多粘我，你肯定会反悔的。”

“小野，叔叔我同意了。你想怎么叫爸爸都行。你赶紧放开小黄。它现在情况有些不对。”

“爸爸，那你先过来看一看再说。”

“不用看了，爸爸我同意啦。小野，快离开小黄。”

这个时候，王林从另外一边走过来。他看着武楚，笑嘻嘻地说道：“小七，你怎么啦？”

武楚赶紧说道：“掏枪，掏枪，小野有危险。”

苏小野得意地甩了甩手，但是发现手被小黄咬住了。小黄不在舔，而是在吸她的血。她笑嘻嘻地踢了一脚小黄，说道：“死小狗，你现在没用了。你就是整天死皮赖脸地粘着我，我也不会搭理你。”

刚说完，她忽然叫了一声，因为手掌传来一阵剧痛，应该是小黄的牙嵌进了她的肉里，连骨头都要断了。她害怕了，朝武楚大叫：“爸爸，救我。”

武楚摸了摸口袋，没有带枪。他虽然有点不忍心，但还是冲对面的王林吼道：“林哥，小黄发疯了，打死它，快。”

王林掏出枪，指了指，不敢开。他急道：“这死狗一直乱动，我怕会伤到小野。”

武楚已经跑到苏小野面前了。他踢了小黄一脚，但踢空了。他大吼道：“小黄，给我放开小野，听到没有？小黄，赶紧松开。”

小黄发了疯，开始拖着苏小野往左边的空地跑。它速度越来越快，没有一会儿，就消失在小花园之中。武楚和王林心惊肉跳地一路狂奔。

苏小野的叫声越来越凄惨：“爸爸，救我。爸爸，救我。啊，好痛。”

“爸爸，我好害怕。我头好晕。”

“爸爸，救我。小黄在吃我的肉。”

……

她的叫声越来越小。地上有很多血，鲜红鲜红的，武楚和王林都不忍看。小黄拖着苏小野不停地转移阵地，直到来了十几个人，才把小黄围困住。

小黄停下来了，但是它的嘴巴还在迅猛地吞噬着。苏小野的身体一片模糊，除了头部完整，其他部分已经没有剩下多少，只剩下森森白骨。

小黄的毛色在慢慢变化着。最先是头部，一点点变白了。然后是尾巴，一点点变黑。黑色和白色慢慢涌向身体中间部分。

它真的是一只风间狼。

王林发疯了，大叫一声。一声枪响，然后是一阵枪响。小黄受惊了，身体猛地变大，但难逃一死。武楚走过去，用手合上了苏小野清澈、调皮但此刻满是痛苦的眼睛。

小黄朝他嗷嗷叫了一声，然后倒在了他的怀里。它的血好像还有生命，不停地涌向武楚全身，然后消失了，似乎融进了他的血脉之中。

武楚感到恶心。他想吐。他颤抖着站起身，流着泪离开了。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时，他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

他染上了一种恶疾，雪国人叫做寒病。每一个外国人来的时候都有可能会染上寒病，比率是百分之一。有的人一跨过边界就不行了。有的人活得生龙活虎的，但是几年后，忽然就不行了。

武楚染上寒病后，全身其他部分正常，唯有胃部冷冰冰的，好像里面有一块千年寒冰。然后，不管他吃什么都会立刻拉肚子。

很多人就是这样拉到营养不良，拉到虚弱至极而亡的。苏衣把武楚安置到一个温度极高的房间，几乎相当于一个蒸笼。但是不论多热的食物下肚，武楚还是要拉。

因为得病的都是外国人，而且几乎清一色的都是男奴隶，所以雪国没有人研究怎么治愈寒病。因此，苏衣也只能让武楚尽量保持温度。

事情就是这样。在夏国，老头子才会得的病总是很难治好。在梨国，年轻男子才会得的病总是很难治好的。而在魔国，穷人得的病总是很难治好的。

很多时候，武楚也觉得自己不行了。但每每这个时候，他体内都好像有一股血液忽然涌动变快了。它们齐齐涌往武楚冰冷的胃部，温暖那里，让武楚缓一缓，然后又难以自控地消散开来。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小黄会吃掉小野。两个对他都是那么的重要，但最后竟然自相残杀。他接受不了这一点。在最后一刻，他想小黄是有悔意的，但为什么来得那么迟？

日经天悄然来了。他虚弱地说不出话。他歪歪斜斜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希望苏衣把他送到附近的高山最高最敞亮的地方。他要躺在那儿，晒着太阳，暖暖地死去。

人人都说他活不了几天了，武楚自己也这么认为。苏衣只好含着泪答应了。

因为苏小野可爱，又死得太惨，所以望京的人们对武楚多了一份莫名的好感。他们主动给武楚的车让路，目送他远去，希望这个望京第一酷哥死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