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我只能活。只有进入天心市,我才能活。女王是个极重男色的女王。如果进入天心市,我就是她的男妃,我就能活下去。至于我的血有什么问题,只要她将我圈禁在雪宫,不能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相反,如果我不能进入天心市,女王她虽然依然迷恋我的美色,但我却因为没有资格进城做她的男人,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要活下去,这就是我进城的资格,这就是我可以出现在天心市阔大长街之上的原因。原来我以为进不进去都是死。我错了。进去,我才能活。”
他一把推开手边的野兽,颤颤悠悠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向冰冷、厚实、高不见顶的城墙。然而无数的动物并没有放开他,所以他看起来好像一个缓慢移动的漩涡中心。
他没有力气利用风间狼之嚎赶走它们。他只是尽量使出力气,胡乱动着手,动着脚。他抬着头,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城墙。还有九十五米,还有九十四米,还有九十三米,还有九十二米。
最终,他昏迷倒地,但是头部没入了城墙。城墙里侧的女王从华丽的金色大椅上站起来,低头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救活他。”
雪宫男妃分为皇后、皇贵妃、贵妃、妃、美人五个等级。武楚在睡梦之中成了女王新晋的楚美人。
雪宫面积巨大,分为南北两个部分。从雪宫正大门进去便是南部。办公楼,图书馆,餐厅,学院,医院,珍宝阁,御产房,欢娱场,禁卫处等都在此处。北部则是众位男妃所在的后宫重地。
一般男妃等级越低,所住的别墅越简陋、偏僻。但武楚不一样,他住的别墅寝宫相当于妃子级别。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然而,他并不安全。因为他特殊的血液,绝大多数官员都要求女王尽快处决他。在他被女王带进雪宫三小时后,十几个政府要员就跟了进来。
女王在六楼的小会议室接见了他们。六楼是最高层,整整一层都是女王的办公区。她穿着青色的长裙,倚在红木雕金大椅上,眉眼之间有些疲惫。
在她前面有一个桌子,桌子之后有三层向下的台阶。下面纵向坐着两排人。坐在最前面右手边的是总理大臣胡玉。她今年四十岁,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她面相亲切,眼神柔和,干净利落的短发,身材魁梧。
她急切地站起来,铿锵有力地说道:“陛下,这等祸国殃民的妖孽万万不能留下。”
说完,她看了一眼女王,见后者毫无反应之后,随即又说道:“望陛下三思。我听闻了当时城外发生的一切。此奴之血不但可以吸引万千蛮兽,还可以控制、驱使它们。
这个太可怕了,不得不杀。如果不杀,一旦被心怀叵测的奴隶利用,雪宫被颠覆只在眨眼之间。陛下想必知道这几年,有些奴隶欺您年事渐高,精力不济,趁机暗暗搅动风云,妄图恢复他们昔日的男权荣耀。
一旦他们得到此奴的妖血,并大力复制、扩散,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敢去想。普济雪国大地的圣血只能在高贵的皇族女脉中流淌,万万不能降临在卑贱的奴隶血管中,万万不能。”
坐在最前面左手边的彭尚韧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彭尚韧今年四十六岁,五星上将,三军统领,长相粗犷,眼露精光。
她喜欢喝酒,抽烟,玩男人。但现在是在雪宫,在女王面前,所以她不停地扣指甲,摸嘴角,打发烟瘾和酒瘾。当然,说话也是一种很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她中气十足地说道:“陛下,此人不能留,必须杀死。不然,陛下和我只怕是每晚都难以闭眼。陛下你可能忘了,要是那些该死的奴隶知道自己同类的血现在也可以拿出来献祭,估计会彻底疯掉,反抗、暴乱铁定层出不穷。”
坐在第二排左边的治安部部长盛放清站起身说道:“陛下,自从此奴的消息被别有用心者大肆传播后,各地奴隶弑主的案件数量相比去年同期增加了足足十倍多。陛下,如果您不立刻杀了此奴,雪国从此以后恐怕再无宁日。”
坐在第二排右边、矮矮胖胖、慈眉善目的教育部部长牧幽兰站起来,顿了顿嗓子,和颜悦色地说道:“皇姐,现在雪国教科书上写的可都是:男人是卑贱的奴隶,没有皇族女脉的鲜血滋养,根本无法独立存活。
现在出了这么个怪胎,而且闹得举国上下皆知。如果不杀了他,再出来好好地辟谣一番,我们的专家学者就要被打脸了。”
其他几人纷纷站起来附和。
“是呀,陛下,望陛下三思。此贼不得不除。我早听闻此人每到一处,必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血光大盛。在望京是,在京都是,现在在雪宫,只怕。”
“天下美男多的是,望陛下千万别被此奴美色所惑。要知道此奴出自梨国,而梨国男子多喜欢虐待我等女辈,多出薄情寡义之徒。”
“陛下,但凡倾国倾城者,必走祸国殃民之运。此奴之血竟可以控制灵智未开的野兽,足以说明此奴心性原始,狂浪不羁,茹毛饮血,终酿大祸。”
“陛下,此贼面相冷酷无情,必是大奸大恶之人。恐怕不管陛下如何掏心置腹地待他,他也只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如此,不如早做打算,一刀两断。”
“陛下,此贼杀了您的堂弟,还有无数雪国奴隶。如果不杀,皇家尊严何在?如果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