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征动了动眉毛：“想象力真丰富。有些蔬菜还要浇大粪的。你不照样吃得很香？”

“说正事。我怎么做才可以变回真正的男人？”

“你这么想做男人？看来你以前肯定是女人。太漂亮，经常被人骚扰，是吧？”

“说重点，好吗？”

“找到一个人，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俩就算进入性显期了。你真的不是女人吗？”

“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你要我说多少遍，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你是不是想女人想得发疯了？我哪个地方像女人了？”

“放轻松，放轻松。朋友，恕我冒昧。你全身哪儿都像个女人。你看你皮肤保养得这么好，而且一举一动好像都很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一张俏脸永远这么干净，语气，眼神，给人的那种整体感觉，好像都是一个女人，贵妇人。如果你是个男人，也是个同性恋。”

“能说人话吗？”

武楚内心是崩溃的：“雪国真是害人不浅啊。不知不觉地，竟然把我培养成人妖了。靠，靠，靠。”

“好吧。要不要去政府确认一下自己的身份？”

“没兴趣。现在这样也挺好。”

“这样也行，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我们斯国其实也不注重谁是谁。别人知道你是谁不重要，最要紧的是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谁。朋友，你真洒脱。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看样子，你是不会回去当作家了。”

“还没想好。”

“不如跟我一起做研究。我是语言学家，精通二十七门语言。当然，在你这样的古语大师面前就相形见拙了。跟我一起吧，我太想完整掌握这门古语了。”

“可以在你家吃喝拉撒吗？”

“包，全包，免费全包。你本身就好像活着的古代文明，走到哪儿都会受人欢迎的。不过，容我冒昧，大师，你真的不是女人吗？”

“你不要太过分。”

“抱歉。大师，大家都是学者型人格嘛，喜欢研究，喜欢钻牛角尖。看到不懂的好玩东西，总是好奇，总是舍不得撒手的。抱歉啊。”

所谓的研究，就是用所谓的古语跟徐征聊天。不过由于徐征见识广博，武楚也不排斥跟他聊天。两人好像同性恋一样，黏在一起没完没了地说了三天话，每天超过十三个小时。

第四天一早，武楚决定出去透透气。要不是斯国的食物实在新鲜、离奇，跟他以前见过的太不一样，他早就出来了。

这儿居然有面包树。好像果树上面吊着水果一样，面包树上面则吊着很多面包。而且品种很多，味道也跟着多变。除此之外，斯国还出产可以吃的石头，可以吃的木头，味道好像辣条的钢条，以及各种新鲜玩意儿。

即便是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羊肉，味道也远远比魔国、夏国、梨国、雪国任何一个品种、任何一种方法或者环境培育出来的羊肉好吃。

当然，最好吃的永远是太阳蛋。在斯国，太阳会突然下蛋。金色的，拳头大小，里面蛋清、蛋黄跟鸡蛋差不多。不论是煎蛋、煮蛋、炒蛋，还是蒸蛋，味道都要人老命，好吃得要哭出来。吃完后，心里暖暖的，好像感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爱，简直马上死掉都是可以的。

除了太阳会没头没脑地突然下蛋，白云、大地等也会。白云蛋适合平复心境，吃完后很舒服。乌云蛋有点重，吃完后蒙蒙的，听说适合失恋男女。大地蛋的蛋白质含量特别高，适合增肌。但是这些蛋都没有太阳蛋好吃。

在那三天，武楚经常站在窗边，边聊天边看外边，可惜就是没等到太阳下蛋。毕竟天上下金蛋，想想就有趣。

他学会了几句简单的斯国话，你好，吃了吗，你真漂亮，你人真好，我爱你之类的。不用问徐征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始终觉得武楚是个女人，所以在教完武楚怎么说我爱你之后，顺便教了他怎么说你的胸肌真发达。

武楚当时没明白，以为他是在打趣，故意把女人胸部说成发达的胸肌。他不是急着追女人，他是急着摆脱连人妖都不如的状态。

他带上一部手机，就兴冲冲地出门了。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树木。很快，他真的找到了一排面包树。他随便摘了一块，居然是带红豆的。

然后，他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咬一块又黑又大的石头，另外一个人站在一边吃稻草，第三个人蹲在一边拉屎，第四个人正盯着天上看，一动不动。

武楚暗喜：“要下太阳蛋了？”

他也抬起了头。彩盘一样的太阳低垂着，显得很淡定。旁边有一朵白云慢慢地移动着，形状有点像一匹马。模模糊糊的，说是猪，说是驴之类的，也没问题。

武楚听到看天空的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句什么，好像很兴奋的样子。他看了看对方，琢磨了一下后者的眼神，总感觉不像是在看太阳。

白云继续变幻着形状。这回不像马了，有很明显的双角慢慢凸显出来。算是一只羊，也可以说是鹿之类的。不过，看双角似乎会融合，难道要变成独角兽？

武楚笑了笑，暗道：“可是有什么用？又不能下太阳蛋。还要不要等？这人这么兴奋，应该有好玩的事情要发生吧。再等等看。”

几分钟后，看天的人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走了几次。很明显了，他是在跟随天上白云的步伐。他是在看白云。很快，他站定了，哈哈大笑起来。

武楚一皱眉，看向天空。白云变得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