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对眼球完全消失后，徐征给武楚找了一份兼差，在殡仪馆上班。晚饭后到晚上十一点，专门整理惨不忍睹的尸体仪容。

武楚在此地见识了人的各种死法。死后看得出是个人根本不算事，只知道是肉的才麻烦。遇到要把一滩骨头肉恢复成人头模样，总是非常棘手的。

两相对比之下，再丑的女人也是极为可爱的。所以，不知不觉地，武楚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丑人了，没有无法原谅的罪过了。

等到他再次去参加培训班的时候，已经过去三个多月。接待他的培训主管是个光头。对方谨小慎微地告诉他，他是梨国最有男人味儿的男人，根本不需要进入真男人二十天速成班。

“你是要退钱给我吗？”

“不。像武先生这样伟大的男人，应该免费加入我们的霸道总裁三十天速成班。”

“我觉得有点拔苗助长。我还是要加入真男人二十天速成班。”

“好吧，既然武先生要求，那就照旧。只是真男人二十天速成班已经全部开课两周，可能需要武先生你多抽出一点时间来补课。”

“没问题。老师还是马彪吗？我觉得他还行。”

“武先生你可以任意挑选老师。”

马彪上门补课。结果发现缺掉的两节课居然是玩大便。解释是：女人希望自己永远是圣洁无暇的，而男人被社会期望历尽风雨，不怕脏不怕累。所以这两节课不用补了。

几天后，武楚去上课时，发现鲁阳阳居然还在。他瞅了瞅对方，调侃道：“怎么的，不及格，不让小白脸你毕业？”

旁边一个人小声说道：“确实没及格。听说六十分及格，他就考了二十八分。”

鲁阳阳闹了：“不准胡说。”

武楚道：“我认识一个很专业的变性手术大夫，你要不要我帮忙引荐一下？”

鲁阳阳大叫：“不用你操心。”

武楚迅速扫了一眼班上的十七八个人，居然发现了五个熟悉的面孔。他忍不住惊叹：“哎，这个世界上娘娘腔还真是多。”

旁边的一个瘦高个儿道：“你有所不知。这班上一共有八个留级生，其中两个是从其他班转过来的。八个人中，四个人毕业失败一次，两个人毕业失败两次，一个人毕业失败三次，一个人毕业失败五次。”

武楚看向鲁阳阳，说道：“小白脸，你回炉再造几次？”

瘦高个儿道：“他这是第二次。武哥，你看第一排左边的那个，他就是回炉再造五次的人。我听人说，回炉再造次数越多的小白脸长得越好看。造了五次的人简直帅得不像话，我看不要说男人，就是女人也没几个会比他好看。”

武楚道：“真的假的？我看看。我看看。嗯，这轮廓，确实比这个鲁小白脸好看。”

鲁阳阳不高兴地说道：“呸。他化妆了，要不然肯定没有我好看。一个大男人还化妆，丢不丢人？”

武楚道：“哟，你还吃醋了。完了，你这辈子都没法毕业了。早点收拾一下回家得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要带坏其他人，特别是我。”

鲁阳阳哼了一声走开了。

这节课的内容是勇气训练。男人作为雄性物种，理应比女人更有勇气。首先还是分组。班上加上武楚刚好十八人。于是马彪说道：“鲁阳阳，上几节课你都是一个人，这次就跟武楚一组，没问题吧？”

“马老师，我不要。我要一个人。”

“咱们这次的训练有点特殊，需要两个人之间互相照顾，一个人不方便。”

“我不管。反正我不跟他一组。他是个超级大变态，就喜欢欺负人。”

这时候，有四五个人站起来，争抢着要跟武楚一组。

“武先生，我是你粉丝。你用登山杖扎死富二代太帅了。武先生，跟我一组吧。我爱你。”

“跟我一组吧。我这个人聪明，而且从不啰嗦。体力也好，绝不会拖你的后腿，比鲁阳阳强多了。”

“武先生，跟我一组吧。我带了好多好吃的。你看。”

……

谁知鲁阳阳突然大声说道：“给我安静，谁说我不跟他一组了？逗你们玩的，这就信了？大脑真简单。”

武楚惊呆了。

有一人小声嘀咕道：“哎，鲁阳阳是永远没法毕业了。这心眼，太像女人了。”

然后又有一个轻轻敲了敲武楚的手臂，低声说道：“你要小心鲁阳阳。小心他把你扳弯了。我们都觉得他有特别强烈的搞基倾向。”

武楚一个哆嗦：“不是吧？”

一会儿之后，十八个人分成九组，上了直升机。九组人分别被送到市外九座荒凉的大山中。衣服被拔光了，什么都没有地走在山路上。

武楚本来想找个野果子吃，结果走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没好气地看了看身后畏畏缩缩的鲁阳阳，说道：“赶快走，我还准备天黑之前回家吃晚饭呢。”

“我们能不能把身上印的这么多我是呆瓜图案抹掉？反正他们不跟踪我们，不会知道的。”

“为什么要抹掉？挺好看的。过一会儿看到人讨钱，还能挣点同情分呢。一人最多只能讨一块钱，至少要讨到十块钱。你要是讨不到，我不会给你付车费的。你就打赤脚走路回家吧。”

“都说你是锄强扶弱的英雄，就我一个人明白，你根本猪狗不如。我会告诉很多记者，让他们黑死你。”

“算了吧，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居然自己的学长去山路上堵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