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楚低眉顺眼地笑道：“能先松绑吗？老头子90多岁的人，被绳子勒得快喘不过来气了。谢谢，谢谢，大家都是老年人，都不容易。”

他内心很兴奋，感慨终于在夏国找到一条出路：原来老年人都去混黑道了。这是条好路，可以避开猥琐、阴毒的夏国政府。而且，年纪一大把，活够了，不畏死。混黑道，一言不合就自爆，太霸气。

他决定把瘦皮猴狠狠地骂一顿，以拉近跟小小丁的距离。但是，忽然有人敲门，声音很轻。刘元站起身，骂骂咧咧地往铁门走去。

敲门的也是一个老头子，矮矮胖胖，坐在车里把风的。他晃了晃手中的外卖：“老刘，谁叫的？速度好快。”

刘元一把将外卖打飞，骂道：“送错了。”

然后，子弹梭地飞过来。他倒下了，看到不远处的院墙后面不断涌出人。转眼间就有了几十个持枪的老头子，气势汹汹，整齐有序，很显然早有准备。

他自爆了，分成十股红雾，朝对面扑过去。有人安然无恙，有人被迫自爆，转眼间，十股红雾只杀死了四个人。这四个人也自曝，化成四十股红雾，扑向仓库里面。

小小丁带着几个人迅疾滚到高耸的三层货架后面。货架上整齐地码着各种还没有开封的淘汰品，有电视机，有显示器，有化妆品，有厨具等。

红雾伴着枪声像鬼火一样袭过来。很快，除了小小丁，其他人全部死去。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有几个死客，但无奈红雾太多，根本不够用。小小丁则好像武楚一样，任何红雾一靠近他，就立刻消失了。

武楚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着越来越多的老头子拿着枪奋不顾身地冲过来，被红雾迅速杀死，又变出更多的、四处乱窜的红雾。

他暗暗感慨道：“这根本就是一个老爷爷兵团。”

大家似乎自动把他忽略了，只对着货架后面的小小丁一顿乱射。他想趁机溜走，但立刻被一缕冰冷的目光盯上了。他只能作罢，硬着头皮站在一边发呆。

片刻之后，仓库恢复安静，只剩下浓烈的枪火烟气。有三个人小心翼翼地逼近货架。一会儿之后，他们把小小丁拖了出来。他心口中了两枪，还在冒血。

莫飞站出来，踢了一脚小小丁：“传闻小小丁并非夏国人，所以无法自爆，也不怕自爆。看来传闻是真的。不然，他为什么放弃自爆的机会？”

然后，他一转身，对武楚招了招手。莫飞长得慈眉善目，比小小丁看起来更值得亲近。武楚却忍不住有点担心，担心他像夏国政府那样伪善。

莫飞的声音很轻柔：“跟我说说，牢里面的那几个人是怎么死的。重点是：小杀是怎么死的。我给你一次机会。”

武楚犹豫了，害怕露出破绽。他盯着地上的小小丁发呆。忽然，他发现对方的眼珠在眼皮下快速动了一下。他以为是幻觉，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很快，他又看到小小丁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然后，小小丁的右眼微微眯起，立刻就注意到了他。小小丁的右眼当即一紧，眼珠子快速一动，接着又是一动。

武楚明白他的意思，撒腿就跑。当他跑到门边的时候，身后爆炸了，强大的气浪一把将他拍飞。他顶到一个人的后背。这个人的头被飞起的铁板削掉，滚落在武楚身上。

他死不瞑目地瞪着武楚，自爆，分出十股红雾，五股逼向武楚。但是，五股红雾瞬间消失。武楚跟着落了地。他站起身，发现坍塌的仓库被绿色的烟雾笼罩。

他不知道小小丁为什么自杀式爆炸之前要救他。他懒得去多想，快速离开了可能有毒的绿色烟雾。他发现自己在郊区。

他拦了一辆的士，朝胸怀大志的年轻司机吐了一口唾沫，搜出钱包，数了数，两千多块。然后他将对方装进后备箱，奔赴城中。

，上来一个就吐一口唾沫。他把他们扔到草丛中，扔到厕所中，扔到小巷中，扔到垃圾堆中。有一个眼神特别贼的年轻人被他拖上烂尾楼，推到大树上，半掉着，随时会摔下去。

第一位乘客是他精心挑选的：一个中年妇女。他拿过她的化妆品，把自己化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好像刚从舞台上下来的小丑。然后套上金黄的假发，白色太阳帽。

三千，五千，八千，一万二，一万八，两万一。然后，他停在一个红灯前面。一个交警走过来，要求他下车，出示证件。他拿出了枪：“我有理由怀疑你非法营运。赶紧下车，不然后果自负。”

有很多人围过来，而且附近有很多摄像头。武楚只能老实地下车。他的钱包被搜走了，后备箱中昏迷的司机被发现了。一辆警车呼啸而来。

警车里面有四个人。驾驶室两个，后车厢两个。武楚瞄了一眼，朝身旁的两个警察一人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冲到前面，又是一人一口唾沫。

警车东倒西歪地撞树上了。他匆忙地摸到钥匙，解开手铐，找到钱包，逃走了。这一次，他拦到一辆私家车，朝对方吐了一口唾沫，一路狂奔。

在靠近斯人老年疗养中心的时候，他弃车，步行，面露微笑地走过来，大声跟看门的打招呼。他心情很好，好像一个历经千辛万苦抵达圣地的信徒。

胖乎乎的曹达又气喘吁吁地跑出来了。他还是原来的打扮，西装革履，金丝眼镜，给人一种热情又可靠的感觉。他老远就朝武楚摆手：“武哥，武哥，总算等到你了。”

走近后，他把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