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面的年轻扑克手是小小丁的亲孙子。他没有仇视、陷害小小丁，还跟他走得很近。知道是武楚杀了扑克手以后，小小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跟你在一起的老女人有问题。她喷了枯水。”

“枯水？”

“枯水喷到哪儿的皮肤，哪儿就会衰老。我偷偷扫描过她的骨龄，很年轻，二十岁左右。”

“怎样可以揭穿她的真面目？”

“她不会喷得全身都是。”

说完，小小丁就走了。

武楚原本还担心郑音会出意外，被医生迷晕，看来是多虑了。他去找郑音，说有点不舒服，先回去躺一下。他离开医院，去了数码商城，拿走五套针孔摄像头和一部手机。

店铺老板一直在尾随他。他给武楚下了mí_yào，看着武楚一个人走着，时不时地摸额头，不停地东倒西歪着，但就是不倒下去。然后，在一个转角，他追了上来，迎接他的却是一口唾沫。

武楚回到家，把五套针孔摄像头藏在了屋里五个隐蔽的角落，有的是在小缝隙中，有的是在天花板上，有的是在家具孔洞中。

结果很意外，在寻找合适监控位置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十个隐蔽的摄像头，跟他拿回家的型号差不多。他房间里有一个，正对着床和窗户。除了卫生间，其他区域都有。

他吓了一跳。为防郑音自动备份，他赶紧把她房间的台式机机箱烧了。然后，来来回回熟悉了几遍十个摄像头的分布位置，以免以后出岔子。

他感到奇怪，郑音想害他，可以在外面下直接mí_yào，可以吃完一顿饭就下mí_yào，何必辛辛苦苦地把他带回家，好吃好喝地招待他，还监视他？难道？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不免会心一笑。他调试好了针孔摄像头跟手机的连接，就躲进自己的房间，把房门锁死，然后，静观其变。

不久，他听到了狗叫声，脚步声，开门声，敲门声。郑音面色通红地跟他讲起了医院历险记，她和两个姐妹如何破除重重迷雾，逃离一个又一个陷阱，如何把几个年轻的小医生、小护士吓得半死。

武楚笑了，听起来很爽朗。

最后，郑音关切地说道：“老哥，你说你不舒服？”

武楚道：“没事儿。就是刚装上牙，多少有创口。相信过几天，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可以和你一样咬骨头了。你，没有什么问题吧？”

郑音道：“现在还没有发现，等完整的体检报告出来就知道了。我感觉自己没有问题，可能是洪吃多了，忽然就神经短路了。”

武楚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就好。还有一件事，我房中的笔记本不好使，就用了你房中的台式机。谁知道用着用着，插座忽然冒火，接着机箱就烧起来了。你的电脑中没有重要文件吧？烧得太严重，我还泼了水，可以恢复吗？”

郑音皱眉道：“没，没什么重要东西，再换一台就行了，反正是免费的。我电脑有密码，你能打开吗？”

武楚道：“有密码吗？不知道，它好像一直是开机的，只是屏幕关了。”

郑音走后，他关紧门，打开手机，连上监控画面。画面中，郑音表演得非常到位，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即便在她自己的房间中，她也像个老太婆。

武楚找不到她的破绽，没看到她恢复年轻，更没机会看到她喷着枯水，瞬间苍老。可能喷一次枯水，可以用上一个月。然后在外出的时候，郑音再偷偷喷一次。

他很好奇郑音会怎么杀死他。

晚上的时候，他洗完了澡，躺在床上看着监控。郑音在厨房，收拾完毕后，开始打扫家务，然后出去喂了一些狗粮，看了看星空，回来关上门，进了房间，端坐了一会儿，玩了玩手机，对着镜子假模假样地卸妆。

夜深了，她拿出内衣，准备去浴室。路过武楚房间的时候，她放慢脚步，静听了一会儿。热水放出来，雾气蒸腾，武楚藏在天花板上换气扇中的针孔摄像头，失效了。

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脱衣服，长发解下，身材很好。他看到了机会。洗澡的时候，郑音身上的枯水可能会被冲掉或者稀释。然后，她的真面目就会露出来。

浴室是和卫生间在一起的，但是用毛玻璃门隔开了。卫生间有一个窗户。他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找到卫生间的窗户，有点高，爬不上去。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个两脚木梯子。他爬上梯子，轻轻地推了推窗户，发现推不动。他不死心，找来一个起子撬。但是卫生间里面有了动静，郑音哼着歌出来了。

武楚立刻将梯子放回原处，悄无声息地溜回房间。他的心情很奇怪，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全部是莫名的兴奋。他又是一晚没睡。他已经四天四夜没合眼了。

第二天，他借口肚子不舒服，去了好几次卫生间。他翻了白色浴巾、各式毛巾，翻了洗发露、护发素、沐浴露、香水、漱口杯、牙膏等，都没有找到疑似枯水的东西。

他把墙上的玻璃细细检查了一边，又一寸一寸地扫了墙角，然后是热水器，巨大的浴缸，天花板，柜子等，还是没有发现疑似枯水的东西。

最后，他把马桶抽水盖子掀起来。他惊喜地看到一个模糊的灰影在底部微微荡漾。他把它捞上来，是一个包着东西、圆柱状的塑料袋，用透明胶带封着。

他解开袋子，看到一个漆黑发亮的瓶子。他往自己的手心微微一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