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之后，他小心翼翼地钻进一家自助餐厅。结账的时候，他目瞪口呆地看到一个深红色打底、文字为金色的小牌子，上面写着：天使五折优惠。

他暗想：“这跟夏国越来越像了。夏国老年人吃饭是免费的，可能梨国政府穷，便来个五折优惠。”

他决定先把便宜占了。在警局昏迷半天都安然无恙，说明梨国人要害他，不是简简单单地用mí_yào那么简单。梨国人信教，所以他们可能会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不着痕迹地给他洗脑，然后让他活人献祭之类的。

所以，饭里面肯定没问题。

他有点后悔地问服务员：“我是天使，但是没有带身份证明。可以五折优惠吗？”

女服务员的冷脸顿时有热气了，甚至可以说瞬间沸腾了：“没关系。冒充天使是犯法的，至少坐牢五十年。所以，您说自己是天使，那就肯定是天使。”

武楚一惊：“五十年？”

趁他付账的时候，一边的女服务员利索地把他的饭拿回去，硬是加得高高的。

武楚朝她微微一笑，笑得对方都快飘起来了。他暗想：“差点被你感动了。不过，我不会因为这点饭就被收买的。走着瞧。”

吃之前，他悄悄观察了一番。餐厅里面有单独的小孩，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也有三五一群的，就是女人少了点，不成比率。

“饭菜肯定没问题。不过女人这么少，难不成梨国缺女人？被认证为天使的男人比较能生女孩，可以培养成种马？可是我这么大年纪，行吗？有神药？搞不懂。”

他饿坏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饭菜扫得光光的。他站起身，摸着肚皮走出了餐厅。他看了看远处的钟楼，暗道：“到晚上七点还有七八个小时。四处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况且我也不一定去。万一是魔窟呢？”

他估计现在是春天，不冷不热，太阳晒得他全身痒痒的。他边走边东张西望，但梨国实在是一个乏善可陈的无聊国家，到处都死气沉沉的。

不但天使说粗话有辱身份，他发现，即便是一般的民众，也很少有说粗话的。这个国家太假了。难道不知道说粗话是一种艺术吗？

没多久，在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附近，他终于看到了年轻的女人。五个女人走在一起的，穿得很保守，很难判断身材好坏。然后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挽着一个老头子的手。

他以为是爷孙俩。但很快他大跌眼镜，因为听到年轻女孩称呼老头子为亲爱的。当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当他还在惊叹的时候，又看到了一对奇葩。男子非常年轻，一表人才，fēng_liú倜傥，穿着考究，一看就是有社会地位的人。

但女伴丑得不忍直视。武楚只匆匆扫了一眼，就吓坏了。然而，男子爱得很深。他几次要亲女伴，手甚至从后背一路突袭而下，切入女伴裤中。

要不是附近路人的目光纷纷充满了杀气，谁也不知道他们俩会不会当街上演大战的好戏。武楚则明白了一点：在梨国，原来当街亲吻也是不合礼俗的。

“真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为了钱，连灵魂都可以出卖。年纪轻轻，居然跟一个小孩搅在一起。自甘堕落。”

“人无法对自己的皮相负责，但是可以对自己的灵魂负责。即便暂时无法改变堕落的灵魂，但只要有意愿，迟早会成功。即便做不到，自杀也可以挽救一切。”

“亲，亲，亲呐。这样我就可以报警了。”

……

武楚有点搞不明白了。不是应该大骂男子瞎了眼，连这样的货色也痴迷不已吗？怎么一个个针对丑女，还说她是为了钱？

“有意思，有意思。”

经过一个家具店时，他看到一个年轻人坐在门口，把做好的木料娴熟地拼成一把椅子。然后，没有上钉，立刻又把椅子拆散。完全拆散后，年轻人又开始娴熟地拼椅子，拼完后，又开始拆。如此反复。

武楚看了好几遍，看得直打哈欠：“你是学徒吗？不过你速度这么快，应该很熟练了才是。”

年轻人没有抬头：“大人，这是我的爱好。”

“大人？你认为我是天使吗？怎么看出来的？”

“你是天使吗？真是荣幸。居然有天使大人光临我的店铺。真是太荣幸了。”

“回答我的问题。”

“天使大人，我可不傻。懂礼貌的年轻人看到老年人都应该叫一声大人的。”

“所有没有老去的人都是小孩，所有老去的人当然都是大人了。”

“那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呢？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呢？说得你们好像没有青春似的。”

“没有那么复杂，反正不是小孩，就是老人，大人。”

武楚嘟囔道：“这什么逻辑?梨国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看来刚才抱着丑女的男子真算是小孩了。那么，算是丑女勾引未成年少男吗？”

他继续问道：“小伙子，你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吗？”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我也从来没想过有。”

“有点假了。年轻，气血旺盛，没有？”

“天使大人，您是在考验我吗？我真的没有。我每天努力工作，没事干的就是拆、装木椅。下班的时候，我就去喝酒，踢球，做义务劳动，好人好事。我很累很充实，我没有时间想女人。”

“为什么不想一想呢？你这个年纪应该想一想的。如果你说你不想，我就怀疑你是不是在想男人，或者性冷淡，性无能。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