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却见莱曼斯依旧一脸淡淡然然的面瘫样,整一生人勿近的冷酷样,几次下来,林叶秋终于开始怀疑,莱曼斯所说的族人都远离他,可能有待商榷。
毕竟头一次置身在这种古味浓郁的氛围里,一开始林叶秋挺兴奋的,可街市看多了也都一个样,便让莱曼斯带着他直接进了内城。
林叶秋慢慢发现似乎越靠近中心地带,人们看上去便越高贵优雅,看来这外城住的可能都是一般的百姓,内城里多半是贵族之类的,向莱曼斯一求证,果然如此。
看来不管是哪种年代,哪个地方,哪个世界,阶级之分,总是存在的。
莱曼斯带着他去了邻近城堡的一处很寻常的农户,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不一样的神情,柔和了许多。
看来里面的人跟他交情匪浅。
莱曼斯刚要带着他进屋,里面正好走出一位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妇人(当然按照这个世界的算法,恐怕得有八九十岁,因为有两个耳坠,所以也应该是妇人吧),一见站在门口的他们,颇有些岁月痕迹的脸上先是惊讶,随即对着莱曼斯立马裂开了朵大大的笑容,上前就是狠狠的一抱,又是笑又是哭的,简直有些喜极而泣了:“你这孩子,一去就六七年,也不捎个信回来!”
妇人唠唠叨叨了一大堆,又是责备又是心疼又是询问这几年怎么过的,莱曼斯乖乖站着聆听教训,一一回答了妇人的问题。
林叶秋看着,知道莱曼斯心里对这次的重逢是极其开心的,也不由微微笑了。
稍微平静下后,莱曼斯给两人做了介绍,又寒暄了一阵,妇人得知两人还没吃午饭,二话不说回身从灶间端出了一盘盘食物,林叶秋一见之下,立马眼放绿光,是面,是面啊!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点心,都很新鲜,一看就食欲大增。
妇人一招呼他们快来吃,他立刻挪动了腿走到桌边,再意思意思客气了下,便一屁股坐下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真是久违的美妙感觉啊!
吃好喝足后,莱曼斯让他先在这里休息一会,自己便出去了,林叶秋也没问他去干什么,转而帮着妇人一起晒菜干。
聊着聊着便熟稔了起来。
“囡囡啊,你要多吃点东西,瞧这瘦的,以后生娃子会很辛苦啊!”妇人语重心长道。
林叶秋一听开头两个字,心中就微微一抽,待听到后面,嘴角忍不住一抽:“这个……我会努力多吃……”悲催地,林某人心中含泪了。
“你成年了吧?”妇人晒好了菜干,拉着林叶秋往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
“嗯,成年很久了。”
“嗯?”妇人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过多在意,又道,“怎么都不给穿耳坠呢……”神情变得怜惜了,“来,阿婶帮你弄吧。”
林叶秋一个惊吓,连连摆手摇头,开玩笑,他一个大男人,穿耳洞?
“这孩子害什么羞啊!耳洞穿好了,就可以招亲了嘛!大家都这么过的,没事!”
林叶秋一听,不能穿耳洞的立场更坚定了。
结果万般劝阻不了妇人热情的林某人,只得狼狈地捂着耳朵在院里和妇人上演你追我跑的一幕,最后找了个借口要去解手,溜之大吉了。
之后几天,莱曼斯都白天一早就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来。
林叶秋依旧没有过问,天天帮着妇人一起做些琐事,那天他溜掉后,穿耳洞的事暂时搁置了下来,妇人没再提,林叶秋也乐得他(她?)忘记。
然而杯具的又来了,妇人得知所有雌性擅长的活儿,林叶秋一概不会时,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既担忧又怜惜,心底不知多少次暗叹这孩子父母到底是怎么照顾的呀,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呢?
于是,林叶秋华丽丽地被耳提面命教导着做手工,学刺绣,被折腾得够呛,可妇人又实在很友好,他根本不能发火甩手不干了,只得万般委屈往肚子里咽,哭丧着脸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在妇人慈爱耐心的眼神下一针一针绣着妇人精心绘出的图样。
这也就罢了,接下来居然又发生了件更悲催的事!
竟是他这几天帮着妇人里里外外忙忙碌碌地干活,毫无半句怨言,被邻居见到了,暗地里直夸他贤惠,于是,有人要来提亲了!
林叶秋在院里被这消息给震得头晕目眩七荤八素,又听边上人们笑闹着又是恭喜又是做媒,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老子不是雌性!”
一时间,原本闹闹哄哄的院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万分诧异地看着他。
“小秋啊,那个孩子真的很不错,你先见见再做决定好不好啊?”
立马很多附和声,连妇人都鼓励他先看看再决定。
“我真的不是雌性,没法和——”
结果他的言辞当然华丽丽被忽视了,众人一个劲起哄,还说对方马上就会被提升到城堡中当守卫,想嫁给他的雌性很多,林叶秋虽然长相普通,但很贤惠,很会操持家务,这样的人是最得伴疼的,一定会一心一意等等说了一大堆。
林叶秋瞬时头大了,正不知该如何时,眼角余光瞄到一抹白色身影,是莱曼斯回来了!
他一个振奋,连忙挤开人群,想朝莱曼斯跑过去,可周围里里外外几圈人,身材还都比他高大,要出去实在是辛苦,不得已只好苦巴巴地垫着脚尖,寻找人群外的人,看救星一样看着莱曼斯,发出求救的信号,拼命仰着脸连声说:“你总算回来了,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