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进去。”

小屁孩嘟着嘴巴，觑了他一眼，“我从来没有看过雪。”

苏宵惊诧的看着他，小屁孩不满的盯了他一眼，短短的腿在栅栏上晃荡：“帝都是从来不下雪的。”小屁孩说。

苏宵眉眼弯弯的“哦”了一声，他想将小屁孩抱下来放在腿上，然而双腿使不得力，只得将他抱下来，放在自己面前，坐下，抱住：“凰玉以前是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苏宵问：“听说梦华王朝很多地方都下雪的，你没有去过？”

小屁孩想了一下，懊恼的说：“从出生开始，我一直都在帝都。”

苏宵“啊”一声说：“你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小屁孩说：“没有。”他回眼去看远处的苍穹，“这是我第一次出来。”

苏宵满眼同情，得到小屁孩一个白眼，苏宵将小屁孩整个人抱在怀里：“没关系，以后有我陪着你，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小屁孩没有说话，回神，怔怔的盯着苏宵许久：“为什么？”他忽然说。

苏宵眨了眨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小屁孩又问：“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苏宵捏捏小屁孩的包子脸，“啪嗒”一声在白白嫩嫩的脸上啃了一口：“有什么关系，自家的孩子自家疼，既然我捡到你，当然就要疼你，来，乖，给哥哥亲一个。”说着又在怔怔的人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屁孩伸手将苏宵的头颅推开，有些厌恶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你离我远点。”

苏宵不依，伸手捏着小屁孩的脸：“凰玉，小凰玉，你确定你有十二岁么？”苏宵说：“怎么捏着跟八九岁的孩子似的，是不是营养不良？”

小屁孩扭头，干脆不理这个胡说八道的人，至于营养不良什么的，他实在没有听懂，而苏宵也不介意自己被人拒之千里，笑眯眯说：“小屁孩，你生日是多久？”

小屁孩一愣：“生日？”

苏宵说：“就是你出生的那天是几月几号？”

小屁孩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宵说：“当然是给你过生啊。”

面对着小屁孩不解的眼神，苏宵说：“难道以前没有人给你庆祝生日？”

小屁孩说：“有，很多人，从早到晚，坐了很多桌。”

苏宵说：“那有什么意思？从早到晚坐在那里，不是很累么。”

在得到小屁孩的生日就在两天后，苏宵自告奋勇的要去给小屁孩过生日，小屁孩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挣开苏宵的怀抱，扒着小腿负手往屋子走去。

“真不可爱。”苏宵叹息，就在这时，翅膀扑腾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阿尔瑞德提着一篮子的水果蔬菜，一边收翅说：“明空之境的出入已经下来了，明天你就可以跟我回去，然后，我已经将你的情况告诉了贝利西亚，他答应帮你看看。”

苏宵说：“谢谢。”

阿尔瑞德说：“不谢不谢，你知道答应等你伤好后将你拿给我研究研究就可以了。”

苏宵噎住，说：“我不是试验品。”

阿尔瑞德说：“你当然不是试验品，你身上的封印是，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死不了。”

苏宵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阿尔瑞德，你以前有没有在人身上做个关于封印的研究？”

阿尔瑞德想了想：“没有，你是第一个。”

苏宵说：“那在其他动物身上呢？”

阿尔瑞德鄙视的瞥了苏宵一眼：“怎么？以为我会弄死你？你放心，我以我明空之境最有前途最光辉的新生翼族的名义发誓，你绝对不会死的，我以前拿很多动物做过实验，最严重的情况不过残废一条腿。”

苏宵听着，原本舒了一口气的脸顿时青里透白。

第二日，苏宵没有按照阿尔瑞德说的到明空之境，他打算在给凰玉过了生日后再走，于是苏宵起了个一大早，介于阿尔瑞德这段日子来的卖菜惨况，苏宵决定亲自到市场上去买菜，于是拄着拐杖敲开阿尔瑞德的门，让他抱着自己去菜市场。

阿尔瑞德这人倒是义气，一句话没说点点头，穿起衣裳就抱着苏宵出了门。

半空中冷风浩浩，苏宵第一次被人抱着在空中飞，埋头看下去，整个淮水镇一览无遗，苏宵忽然想到在泽之国的时候，那时候他与路迦游在碧蓝的水中，路迦笑着对他指地下的星星点点，说：“看，下面就是泽之国的嘈杂之都阿吉利亚。”

那时候他从来就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与路迦的关系会到一种水火不容的地步。

苏宵垂下眼睫，睫毛的剪影深深浅浅的搭在眼脸，苏宵吐了一口气，心里突然有点低沉。

这段日子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后来的事，然而有些东西实在不能说自欺欺人下去就能够遗忘得了的。

后来很多时候，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往事，总觉得路迦一开始或者就没有将他当做朋友过，比如他在他身上下六道封印，比如他在王庭的陷害，比如……

但是他一直想不通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路迦觊觎，或者提防。

苏宵暗暗的吐了一口气。

脑袋上忽然被人重重的压了一下，阿尔瑞德整个下颚都放在苏宵的头顶上，笑眯眯的问：“在想什么？”

苏宵摇摇头，强迫自己思绪从低沉中出来，阿尔瑞德将他收紧了一点，忽然在他耳边吐了一口气：“菜市场到了。”

阿尔瑞德说着找了个比较隐蔽的角落，将苏宵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