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

为了银两，当然可惜呀！齐珠在心里鄙视见钱眼开的母亲。

「娘，妳说奶有把我的庚帖送过去和秀才对过吗？」齐珠小心翼翼道，想到秦书晸的俊颜，眼里春意蕩漾。

齐柳氏扔给女儿一记白眼，用食指用力点向女儿的脑袋。

「妳呀，别妄想了，妳以为奶会这幺好心吗？要不是珍儿的八字比妳还适合，妳还说不定没那命享受荣华富贵就被秀才剋死了。」

「谁说我不适合来着！？」齐珠还是有些不服气，光想到秦秀才的样貌觉得配齐珍是糟蹋了，怎幺瞧都是细皮嫩肉的她才配得上。

「庙里的师父说的，妳就死了这条心吧。」齐柳氏不得不打断女儿的妄想，她知道侄女婿有张俊朗的外表，女儿会被吸引也是意料中的事，但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命享受。

「庙里的师父说些什幺，我和秀才的八字真的相沖吗？」齐珠贝齿咬着朱唇，摆出悻悻然的神情。

「我看过了，就写着中庸二个字。」

「中庸！？什幺意思？」齐珠楞了住。

「我问过了，不好不坏的意思。」齐柳氏没好气道。

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愿意让女儿嫁给秀才，但问题是剋亲这问题就让她止住念头，要不是心狠，谁会将推女儿进火坑。

「既然如此，我比齐珍年纪还大，为什幺嫁的人不是我？」齐珠埋怨道，认为不好也不坏就代表就算嫁过去也不一定会被剋死。

「妳是着了魔是不是？」齐柳氏狠狠打了下她的脑袋瓜子，「人家巴不得推得远远的事，妳倒想贴上去，妳的脸还要不要啊？警告妳离妳的姪妹婿愈远愈好，要是发现妳做出丢脸的事，看妳以后怎幺嫁出去。」

「我哪里说错了，明明就是我比较好……为什幺嫁的人是齐珍？」齐珠涌起一股强烈怨念，想到秦秀才的脸，想到他丰厚的家底，再看到他对齐珍的温柔，心就愈来愈难受。

「妳看到秀才的脸就犯傻，妳是忘了他跟齐珍已经成亲，就算妳想嫁也是过去当名小妾，要是这事真能成，爷奶能不把妳打死吗？」到最后齐柳氏瞧她说听不进去，乾脆帮出齐爷爷跟齐奶奶两大巨山。

齐珠身子微微瑟缩，想到爷奶的狠劲，这二位根本不把孙女当作人。

「可是我上哪去找比秦秀才更好的男人？」她无比委曲道。

方圆百里除了镇上的公子哥又有谁能比得过秦秀才，只要想到自己嫁的可能比齐珍还差，齐珠心中难免升起一股怨怼。

「傻妮子，娘会找个好人选，不会让妳输给二房的丫头。」其实齐柳氏也带着攀比的心态，既然齐珍能找到一名好相公，虽然带剋，除去这，条件好到人人称羡。

齐柳氏不认为自己的女儿哪点比不上齐珍，瞧瞧齐珍那丫头黑的像木炭，人又细细长长像根木柴，哪一点比得上嫩皮嫩肉、婀娜多姿的女儿，她寻思要不要把女儿带去镇上，看看能不能遇到什幺公子哥，要是能被看上也是一桩喜事。

齐珍进入灶房内，发现蹲在角落烧火的娘亲，身旁跟着二个乖巧的弟弟妹妹，而爹颓废坐在板凳上，气氛沉重，还隐约能听到娘的啜泣声。

「娘？」齐珍笑容僵凝，小心翼翼看着爹娘，不懂她回门的好日子，为何娘会哭泣，就连爹的神色也不大对劲，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歉意。

「珍儿。」齐杨氏站起身，将女儿紧紧拥进怀中。

刚才她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她实在不想看大房还有爹娘假装和善的脸孔，齐杨氏怕会受不了压抑在心中的怒意，在女儿和女婿面前发难。

「怎幺啦！？娘在哭？」

「没事，是娘太想珍儿了，看到妳就忍不住哭出来。」齐杨氏一语带过，似乎不想在女儿回门的好日子上给她添堵，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女儿身后的女婿身上。

秦书晸一身青色长衫，衬托出读书人的气质，齐杨氏不得不承认以对方的条件配上自个女儿倒是糟蹋了，若不是身负剋亲，珍儿应该不会嫁给他为妻，但说到最后还是得怪他们齐家，若不是为了十两银，怎幺会让她的珍儿去送死！？

「小生在此向岳父、岳母问安。」

秦书晸行礼，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一看就增添好感。

齐北微微蠕动双唇，似乎想说些什幺，但话到嘴边又嚥了回去，眼神变得黯淡，神色相当複杂。

「请秦秀才好好照顾小女。」良久良久，他才挤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