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匹夫有责。我自然不愿意眼睁睁看着爻国统治天下。”听起来冠冕堂皇而最符合一个热血青年的理由……但却决不是我心目中最主要的想法。
小达递给我一块他刚烤好的肉,一边麻利的往树枝上继续插肉一边道:“无论这是瑞祈爻国还是东景,赋税徭役都和这里毫无关系,所以是谁统治这个国家,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差别。”
他小小年纪,又身居山野,见过的世事理应有限,居然能有这种想法,实在令我觉得有些惊异——即使我认为他的看法颇有几分偏激。
酒足饭饱,简单收拾之后,他道:“你若赶得急,今日就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出发,如无意外,晚上就能到达村镇。”
我躺在他那仅铺了一层毛皮的石床上,立刻觉得困倦非常,这些日夜兼程的日子,对我现在的身体不得不说是一大打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服食申屠施为我制的药丸,我还尚未倒下。
只是闭上双眼,竟连片刻不到,我就沉入深厚的黑暗。
第六十五章
“杨凡,快起来吧。”义兄的脸突然出现在迷迷糊糊的我眼前,我一时恍惚,不知道今夕何夕。
身上是洋溢着阳光香气的棉制睡衣,周围是熟悉的家具陈设。
我正躺在自己的卧室之中。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修长白皙,没有一丝老茧和伤口,这明显不是文炎甲的双手。
禁不住颤抖起来,我抬头对义兄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笑道:“都九点了,你还在赖床,我已经做好早饭,若再不下去吃就凉了。”
奇怪,我从来没有觉得他对我这样亲切过。作为老爸白道企业的领头箐英人物,这种时间在别人的家里为他做早饭,还是个他一直不太用正眼瞧的人,未免太匪夷所思?
“你以后要节制一些。”他一面帮我准备要换的衣物一面说道,“我还没有怎样,你居然自己体力不支。”
我一头雾水,他到底在说什么?
抬头看着他的背影,那白皙的耳根有些微的发红,而后颈在他低头之际,露出一枚鲜红的吻痕。
我的脑子如“嗡”的一声炸开,顿时一片空白。
什么时候,我们居然有了这样的关系?
感觉到自己被人剧烈的晃动者,我不情不愿睁开眼睛。
夜里山中的空气很冷,即使身在这个一直燃着火堆的山洞之中,我依然感觉到深切的寒意。
暗黄的光亮下,小达紧张的盯着我,他额角上的汗珠反射的光芒,给人一丝微微的暖意。
“我刚才起夜发现你没有呼吸,还以为你死了。”他抬手擦一把额前汗水,见我睁眼,他像是大松一口气。
原来方才见到义兄,不过是南柯一梦。
无忧无虑的享乐生活,毕竟已经离我远去,现在我身在严寒黑暗之中,面对的是无奈的抉择疑惑。有太多的事需要去思考,这一点就让我这个懒得动脑之人不由自主想要逃避。
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么?我拿出赵仕杰给我的药,吞下一颗。
无论如何,出现心脏骤停的情况,说明我的身体已不堪负荷。
小达将野猪分割处理好之后,天空也透出第一丝光明来,我没有帮助他的冲动,因为我清楚我就算帮忙也不过帮倒忙而已。
小达解猪真如庖丁解牛一般,利索而无一分多于动作,如同艺术。
血腥的艺术。
如此说来,在战场上,骁勇的战将也无不如此。
清晨的森林弥漫着浓厚的雾气,这个时节,大多数落叶乔木都已经光秃秃,地上堆积着厚厚的树叶,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间或可闻一两只不南迁过冬鸟儿的鸣叫。
翻越山岭而没有道路,很多时候,我拿着小达借给我的柴刀一路劈砍,加上他的帮助,才勉强向前行进。
胃里有点难过,不过还没有到想要呕吐的程度。
这几天恶心呕吐的症状较之前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过了孕吐反应时期——我发现自己接受怀孕的事实比想象还要自然,不知是否因为灵魂的穿越这件事本身就太过于匪夷所思,以致发生在这个时代的其他怪事,与之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用过简单的午饭,我边思索边缓慢前行,不久就见小达在前方不远处招手唤我过去。
原来已经行至这座山的顶端。
站在山麓之巅,山风吹的人几乎张不开眼,而脚下是一片松林,浓郁的墨绿在随风飘过的浮云或浓雾中若隐若现。
小达站在风中,他的头发衣服都被猎猎寒风吹的啪啪作响。
“你看那里!”风声太大,让他不得不喊道:“那就是三河关。”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见一座城关在流云中时隐时现。原来竟然在这样近切的地方,我还以为起码要再走三四日。
“你绕过这里下山,慢不过两日就能到那里。”小达说。
我点点头,已经劳烦他带我到此,确实不好再继续要求什么。
再说他肯定还惦念着山洞里那头收拾好的野猪。
阳光刺破云层洒落下来,整个山头都笼罩在金色之中,空气似乎也不再那样冷冽。
小达望着我,沉默半晌,道:“我还是再陪你走一段吧。”
“杨凡,你长得很像一个人。”走着走着,他突然说道。
我心脏几乎慢跳半拍,不知为何我条件反射想到的,是赵仕杰倾慕的对象以及申屠说过那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