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格斗场的四周也传来了嘶嘶嘶的声音，无数个或被隐藏在墙壁里，或被隐藏在座椅下，或被隐藏在穹顶上的小喷嘴里，喷出了大量浓郁的白色烟雾！

刺耳的警笛声响起，观众们惊叫着从座位上站起来，接着就听见了音响里传来a先生的声音：“二号格斗场的烟雾设施出现故障，请各位观众尽快离席，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去歇息，等待设施修复完毕。再重复一遍……”

身娇肉贵的观众们在这铺天盖地般袭来的烟雾之下，已然没有心思再看擂台的战斗，一个个像是赶着投胎般推搡着前面的人，生怕是晚走了几秒钟吸多了几口烟雾。

染和碾压者还在对峙着，躺在地上的碾压者沾满血液的嘴巴把咬破的鞋子吐出来，抬起头来又想去咬染那只还挂着半边破鞋的脚！

染头皮一阵发麻，这家伙，真的是想吃掉自己？！

“去死啊！”染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抬在半空的脚没有继续抬起，反而猛地往下跺了下去，他要跺的地方，正是碾压者的喉咙！

既然想咬我，那我就把你的脖子一并踩断！

谁知道碾压者竟然在这染的脚踩到他脖子之前，伸嘴咬住了染的脚掌！这一下出乎染的意料，碾压者这一瞬间所爆发出来的速度与咬合力，比之前快上太多太多！

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的趋势碾压者才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也不知道这一咬会被咬成怎么样，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怯弱不能再退缩，也不能再仁慈。

这一次说的仁慈，不是对别人而是对他自己……仁慈这种东西，哪怕是对自己也不能有。不想死，所以不能再仁慈，要杀死残忍魔鬼，就得比魔鬼更残忍。

所以他毫不停留地踩下去了，脚跟踩在了碾压者的喉咙上，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脚掌边的一大块肉。

啪的两声，碾压者双手无力地从肚皮滑到擂台的台面上，他拼命咬下来的那块肉还在嘴巴里来不及下咽，有些滑稽的是那块肉一小片薄薄的袜子包裹着，那是染的袜子，随着肉一并被咬下来了。

……

偌大的格斗场里充斥着浓郁的白色烟雾，观众席上已经没有了观众，工作人员也全部撤离了，除了出气孔的嘶嘶声响外，就只剩下少年低沉而有节奏的喘息声。

满头大汗的染半靠在擂台边的金属柱上，被咬掉一块肉的右脚脚跟着地微微翘起，袜子已经被他脱掉了，伤口有些渗人，鲜血从那渗人的伤口里流出沿着脚掌滑落到脚跟。

“结束……了吗？”面色苍白的染张开嘴巴喘息，心神有些慌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疯狂过后就变成了慌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是这个半大不小的少年第一次“杀人”，也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虽然说先前很狠，可在已经结束了的现在想一想还是有些后怕。

染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怕，有伤也别怕，和死掉相比这简直是太好了，只要有钱就好，有钱什么病都能治，虽然不懂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赔率很高，自己打赢了这一场，应该能拿很多钱！

对，有钱就什么都不怕！只是……把对手给打死了，会不会没钱拿？想到这里，他稍微放松了些的心又紧张起来，没钱？没钱怎么办？小燕的病怎么办？自己的伤怎么办？

他扭过头看向四周，似乎想找个人告诉自己答案，可是茫茫的白雾中，又能有谁呢？大家都逃命去了，剩下他和碾压者两个不要命的，两个不要命在拼杀后已经死了一个，剩下他一个人了。

谁？还有谁能帮自己？

“r……r！”染鬼使神差地喊了出来。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雾海中传出了少年的声音，青涩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我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