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将进去,将院门打开,请杜昭进入。
杜昭迈步进了院子,左顾右盼,果见后园草木萧疏,连个人影都不见,不由同左右慨叹道:“平澜吃过亏了,怎么家里的防卫还这么稀松?这可不行,帮我想着,回头拨些人手给他,好歹有人帮他看家护院,防着点刺客。”
“大帅,我去通报。”亲兵队长自告奋勇。
杜昭突然一笑:“都别出声,既然溜进来了,咱们悄悄去看看他这会儿在做什么。若是那姓左的太医在,你们想个办法调虎离山,免得他又要赶我走。”
在密州军的一亩三分地上,敢不给杜昭面子的人不多,为谢平澜治病的左已平恰好是一个。人家是大夫,板起脸来他也只得退让。
还好,左已平没在,几个亲兵像做贼似的转了一圈,回来报说谢大人的随从小厮全都去了前院,谢大人孤零零一个人呆在房里。
“走,去看看他醒了没有,醒了刚好陪我说会儿话。”
杜昭兴冲冲找谢平澜去了,当初还未造反时,他就时常这样给朋友来个出奇不意,而今带着点重温过去的心态,叫他一时放开了因何康告状而生出的纠结。
谢平澜独自一人呆在屋里,猛见杜昭推门进来,吃了一惊,作势欲自榻上坐起,杜昭怕他扯到伤口,连忙上前拦住。
“你快躺着。”
“杜帅,你这是……”
杜昭见他惊讶地样子不禁哈哈一笑,拉了张凳子坐下来:“没想到吧,我是自后门悄悄进来的。”
谢平澜重新躺下,会意笑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其实我觉着没什么大碍了,左大夫非叫我一天到晚躺着,不许乱动,实在无聊得很。”
杜昭却觉着谢平澜嘴唇发青,气色很差,加上左已平那如临大敌的反应,叫他不能不担心:“不要小看了伤病,听太医的总没错。”
谢平澜岔开话题:“杜帅,你总不会是专程来吓我一跳的吧?”
杜昭笑容不由地一凝,叹道:“我是刚去了王家,拜祭过子约,顺路过来的。”
说到子约两人都心事重重,相对无言。
停了停,杜昭才勉强笑道:“你这里怎么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
“那到不是,你来得巧,这会儿人都在前院呢。”
杜昭想起门前那几辆马车,皱眉道:“谁来了?”竟令得谢平澜不得不耗神应付。
谢平澜微微苦笑:“我伯娘领着几个弟媳妇。”
一听是谢家的人,杜昭到是不好说什么了。
谢平澜道:“还未多谢你,拿穆致尧换了她们那些老弱妇孺,这本买卖怎么算都得说是赊了大本。”
杜昭摆了摆手:“咱们兄弟说这个就见外了,穆致尧那人杀了可惜,事实证明放回去作用也不小。唉,我是盼着你赶紧好起来,你这一倒下我身边总缺个能分担大事的。”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爹娘……一直没来么?”
谢家众人来到京城之后,杜昭看谢平澜的面子叫把顺德侯府退还给他们,又找了大夫给他们看病压惊,原以为谢家人知道眼下生死全赖谢平澜一身,应该早早上门来认错修好。
谢平澜略显无奈:“我估计着他们不是不想来,是有所顾虑,我伯娘这不是来探路了?”
骨肉至亲变成这个样子,杜昭不由地对谢平澜又是歉疚又是同情。
二人聊了一会儿,谢平澜精神不济,竟然径自昏沉沉地睡着了。
杜昭心里越发没底,感觉谢平澜这次受伤怕是伤及了根本,难怪左已平禁止他见客。
他站起来,看着谢平澜那憔悴的模样不禁有些来气,人都病成这样了,左已平呢?平时簇拥在周围的那些男男女女呢?
谢家人太不知道好歹了,莫非自己的态度还不够明确,令得他们错以为那些人真值得他拿一个京卫指挥使去换?
想到这里,他出门吩咐留两个亲兵照看着谢平澜,大步往前院而来。
其实杜昭还真是错怪谢家人了,石安抄家入狱的一番折腾实在是太狠了,谢家子弟死的死疯的疯,剩下的也都吓破了胆,明知道全仗谢平澜他们才得逃出生天,在京城立足,哪还敢端长辈的架子,今天来的几个女眷真是有意修好,借探望伤情为两位侯爷探个路,若非谢平澜的亲娘病倒了,说不得也会亲自求上门。
几个女眷得以进了门,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喘,哪还敢造次,真正不客气在前院喧哗吵闹的另有其人。
谢平澜这宅子不大,前院更小,只有一个客厅,客人分两边落座。
一边是谢家两个媳妇陪着谢平澜的大伯母,另一边坐了个五十出头的红脸膛老者,身穿粗布长袍,面色黝黑,右掌掌心里不住转着两枚铁胆。
居中待客的正是明月。
为了应付谢家女眷,阻止她们去见谢平澜,她还特意将左已平也请了来。
谢家人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