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病人,不可能乔装改扮随着大伙混出去,蔡九公那里现成有个伤者也需整天躺着,看来只有在那辆马车上做做手脚,才最方便蒙混过关。
“必须要做足准备,到时候一点纰漏不能出,不然大伙都得完蛋。”梅树青神情凝重。
高亮做镖师的时候保过暗镖,对照一下也算有些经验:“那就不要再让其他人知情了,等出了城安全了再挑明。今晚先把马车准备好,白师爷你天不亮连人带车一起送来,哈哈,还真是运气,程猴儿你出去盯着点,换隋顺进来。那小子会木匠活,改装个马车不在话下。”
白策也松了口气:“太好了,正愁找不着合适的手艺人,你们这一行还真是人才济济。剩下的交给我吧。”
三人议定,明月也把信写好了,等不及墨痕风干,交给了白策。
信不长,只有寥寥几句话,问父亲母亲安,说是下山两日顺利到了浦襄,蒙汪县令盛情款待。在县衙结识了师爷白策,深感父亲身边缺个他这样的智囊帮着出谋划策,特地留下一封荐书,好叫白先生拿着以为进山的凭据。
说白了这封信就是写给汪良骥等人看的,好叫白策借以脱身。
只要白策到了金汤寨,浦襄这边发生的事情无论巨细,隋凤自然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白策匆匆扫了两眼看完,到是颇觉刮目相看。
这位隋小姐字迹娟秀,遣词文雅达意,一看就是读过书且下过一番苦功的。
没想到匪首隋凤的女儿……不对,险些忘了,隋凤的夫人出身安兴江家,这小姑娘读书写字多半是隋夫人教的。
饶是想通了这点,白策还是忍不住对隋大当家以及金汤寨的印象好了几分。
这会儿已经半夜了,白策带着隋顺悄悄去准备,余人各自歇息。
明月很想叫人把一晚上人来人往的闺房好好收拾一下,念在大家都困顿不堪,硬是忍住了。
这夜铃铛睡得很香,她却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等好不容易刚迷糊过去,便被铃铛唤醒,匆匆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卯时未到,程猴儿便来报说车马都备好,准备出发了。
蔡九公昨晚通宵都守着那伤者,这会儿那人的伤势总算稳定了些,他盯着朱大朱二小心翼翼把伤者抬到车上平躺着,这才和明月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在汪良骥、白策等人的目送下离开了县衙,直奔城南。
等他们到了南城门,雍德义已经得了信,就在城门前等着众人。
他特意撩了帘子同每辆车里的人打招呼,连那伤了脑袋的伤者也凑近了确定无误,这才好声好气地跟明月赔不是放行。
直到走得看不到浦襄城的影子了,明月他们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梅树青连着往周围派了几拨岗哨。
高亮举手吩咐道:“伤者病情有反复,就在这里停下,扎个挡风的帐篷,叫蔡老给他看看。”
帐篷很快扎起来,程猴儿不由分说就将蔡九公扶了进去。
隋顺带人去卸那藏了顺德侯世子的马车。
明月自车里出来,和高亮一起进了帐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要的高富帅到货了!!
严格说,侯爷的继承人不大够格称世子,不过好像大家都这样,架空嘛,我就随大流了,不必深究。
第26章 醒来
没见着顺德侯世子的时候,明月还挺好奇的,想着能得这么多人舍命相护的小侯爷不知是个什么模样。
等真人从马车里抬出来,躺在眼前了,明月过去看看,心道:“切,也不过如此嘛!”
这人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身上的穿戴很寻常,不要说价值连城的饰物了,腰带上连块普通的玉都没有镶。
就见他双目紧闭,脸色颇吓人,青灰中透着衰败,下巴上冒出一大片胡茬儿。不过此人骨相甚好,憔悴成这个样子了竟也不觉着丑,鼻梁挺直,人中深且宽,神情看不出有多痛苦,显得很安详。
若不是整个人都灰扑扑的,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就跟睡着了一样。
也不知那白策这么舍命帮他图的什么?
昨晚太匆忙,到是忘了问。
高亮也在旁紧着打量,他和明月留意的重点不同,一看这模样倒吸了口冷气:“怪不得姓白的把人交给了咱们,他这是……伤得不轻啊,既然揽了这事,可一定不能叫他折在咱们手上。”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蔡九公这才自程猴儿口中知道发生了何事,哼了一声:“你们都让开些。”
他挽了挽袖子,上前先翻开顺德侯世子的眼皮看了看,口里很是不客气:“能不挡亮么?”
明月和高亮赶紧闪得远远的。
蔡九公对着光看罢,这才开始把脉,问旁边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姓白的给他吃了什么?”
后半夜是隋顺同白策在一起,他自贴身的口袋里小心取出一张纸来,递给蔡九公:“白师爷给我的,说是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