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再风平浪静吧。”
祖父给他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他长大之后有力挽狂澜之能,保扶乾坤清明,天下太平,实在是寄托了极大的期许。
明月同他打哑谜:“难道不是先风平浪静,再波澜壮阔?”
谢平澜一滞,不确定明月是不是暗指他策动支持杜昭造反,搅得天下大乱,烽烟四起。毕竟对面的可是土匪头子隋凤的女儿。
不等他再解释什么,明月突然站起身。
十余丈外,蔡九公打开房门自里面出来,借着月光能清楚看到他怒气冲冲的脸。
“我说谁在外边叽叽咕咕,原来是你们两个。才刚见点儿起色,正是虚弱的时候,谁让你夜里开窗吹凉风的?不老是咳嗽吗?是不是想找死?”
明月头也不回地快步溜走,很快不见了踪影。
留下谢平澜一个人低声下气地跟蔡九公赔不是,又老老实实地关了窗户。
蔡九公犹自气哼哼地,一旁屋子里高亮听到动静,忍笑探出头来看看。
银色的月光如水般洒在院子里,一草一木都带着光辉,透着皎洁,窗户外边只剩下一把椅子还孤零零地立在原处,仿佛在无声控诉着被人抛弃的命运。
转眼五天过去,曹氏的身体经由蔡九公的妙手调理大见起色,已经能正常进食,白天靠着枕头而坐,同明月说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话。
娘亲江氏的回信也到了,信里满满全是担心和牵挂,还有对父母家人的思念。
明月见信上没有提到白策白师爷,也没有关于自己一行人之前在浦襄城的一言半辞,料想白策还没有到金汤寨投奔她爹,叫来送信的人一问,果然。
送信的人说,山寨里一切如常,陈信芝父子还没有走,大当家虽然没写信,对大小姐也是十分挂念,把他叫了去,细问路上经过。
可高亮挑的这送信的人对浦襄城里发生的事情也是糊里糊涂,又哪能说得清楚?
惹得隋凤老大不高兴,命他带话给明月和高亮,叫众人在下月中旬一定要回去。
因为二月底陈佐芝要在大化宴请各路豪杰,共商大事。
请柬都下了,隋凤已经定下要去参加,到时与陈信芝父子一同前往。
或是出于某种顾虑,亦或者担心时局有变,他想叫女儿和部下提早赶回山寨。
明月知道外婆这一起死回生,家里肯定有人大失所望,背地里诅咒。
至于江宏豫,从见面到现在,明月一直就没感觉到那是自己的外公,这么多天都没来看过外婆一眼,一门心思地在准备儿子的满月酒。外婆曹氏对此也是习以为常。
明月鄙夷地想,他算什么外公,那只是个四老爷。
下月中旬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可该怎么安置外婆好呢?
这天一大早,有人上门求见蔡九公。
来人自报姓名,说是春和堂的大夫,名叫万建明。
把门的寨丁报到明月这里来。
明月觉着这名字耳熟,想了想才对上号,原来是先前江家请了给外婆看病的大夫。
多半是听说蔡九公将外婆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前来讨教的。
明月叫那寨丁去报给蔡九公,见不见由他自己决定,又叮嘱手下人别忘了知会谢平澜一声,叫他到时藏好了,别在外人面前露了相。
蔡九公这会儿刚好无事,在自己的住处见了这位同行。
万建明很是客气,对蔡九公的态度甚至带了些敬畏,一见面就连道久仰,又说久闻蔡老大名,如雷贯耳,没想到今天竟能有缘拜会,当面请教。
蔡九公也不藏私,把自己这些天怎么医治曹氏,如何针灸开药详细同万建明讲了讲。
万建明如获至宝,感激道:“蔡老真是仁心仁术,当世医宗,杏林第一人。您若是肯收徒弟就好了,我回去便辞了春和堂的活儿,跟随您鞍前马后,只求能再学点儿东西。”
陪在一旁的梅树青见这万建明也是一大把年纪,胡子都白了,竟然说出这种话,不禁暗自惊奇。
好在蔡九公没有收个老徒弟的打算,三言两语就拒绝了。
万建明看出蔡九公不想多留他,面露怅然,识趣地起身告辞,临别时不解地道:“真不明白,有蔡老您在此坐镇,江家何必舍贤就愚,到春和堂请人来给十小姐看病?这不是叫在下班门弄斧么?”
梅树青插嘴问了句:“谁病了?”
万建明脸色愈加古怪:“三老爷那边的十小姐十五晚上受了凉,不是什么大毛病,小小卧床两天,喝几副药就能好。怎么蔡老还不知道?”
这天江流达的妻子管氏来探看曹氏,当着明月的面也说起了十娘生病的事。
明月才知道,几位表姐妹这些天不来找她还真是事出有因,那晚十娘去走百病,估计着连吓带累,真折腾出病来了。
曹氏哪知道其中内情,还当外孙女和十娘她们已经初建友谊,慈爱地同明月道:“这些日子你光顾着照看我这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