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明月那孩子老是提起您,这一路上真是多得您的关照。”
把梅树青吓得差点原地趴下,忙不迭摆手:“老太太您千万别起来,在下奉大当家之命,侍奉大小姐是应该的。何况大小姐异常聪明,我等一路上都是听她的安排,哪称得上关照,老太太您可折煞小人了。”
曹氏这才坐了,喃喃道:“她到底是个小姑娘,又是第一次出门。”
梅树青心道:“第一次出门就管了件天大的闲事,现在那顺德侯世子还在你们家偏院里藏着呢。”
他被糊里糊涂地叫来,实在想不通曹氏有何贵干。
曹氏是觉着既然上回那信是梅树青送来的,那他肯定是女儿女婿身边得用的人,于是她就把汪家有意结亲的事跟梅树青说了说,道:“我觉着汪家这孩子还挺好的,毕竟也在咱们家念了好几年的书,梅先生怎么看?你说月儿的父母会答应么?”
梅树青难受坏了,大小姐的终身大事他哪有资格置喙?
他吭哧了半天方道:“大当家和太太向来很看重大小姐的意思。”
像那陈丰羽,大当家都把人叫到金汤寨两下相看了,大小姐厌恶对方,最后不就拉倒了么。
曹氏叹了口气:“那请梅先生一定劝着她些,这姻缘都送上门了,总不能往外推吧,好歹相看相看,别看月儿年纪还小,可韶华易逝,女孩儿家又能挑上几年呢?”
梅树青勉强应了,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却知道这些话别说是他,就算他家里那口子也万难向大小姐开口。
这时候明月正带了山柱几个在与江宏豫说准备离开的事。
她回来将近一月,同外公见面的次数却只有寥寥两三回。这次一走,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更因为她想要带外婆回金汤寨去,需得提前打好招呼,也好叫江家有个心理准备。
果然还是曹氏了解江宏豫,一听说明月找他,江宏豫便沉着脸不怎么高兴,等听明月说过几天便要走,想带着曹氏去住一段时间,以便叫蔡九公继续帮她调理身体,那脸色更是阴得能拧出水来。
他断然拒绝道:“简直胡闹,我江家之妇如何能去与土匪山贼同住?便是你,但凡是个有气节的,就应该同你父断绝往来,怎么能出来进去都带着这几个野蛮人,恃强凌弱,贻笑大方?”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明月忍了忍,想是时间太紧了,郑氏兄妹还没来得及吹风,道:“我娘常同我和弟弟说她小时候的事,她说有一年冬天安兴下了好大的雪,她和姐姐玩堆雪人,结果冻着了,半夜烧得厉害,您亲自带着下人们去请的大夫,黑天路滑,大夫不愿出诊,还是您叫把人强拉上轿。走到半路,抬轿的滑倒了,大夫额头上碰出老大一个包。”
江宏豫晃了一下神,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过去太多年,记不清了。
柔惠小时候特别喜欢玩雪,每回堆出来的雪人都是四个,两大两小,手拉着手。
那时候他还年轻,想都没想过这辈子差点无后断了香火。
等江宏豫从那点惆怅感怀中回过味来,明月已经告辞回住处去了。
还有个七八天时间,反正外婆已经应了她,外公能同意自是最好,他不答应的话,明月也有办法,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担心。
到是小侯爷谢平澜肯定不会跟着他们回金汤寨,她返程之日,大约就是他告辞之时。
这段日子相处得不错,明月想起这事,心中就难免多了几许离愁别绪。
正当她犹豫着怎么同谢平澜挑明,也不知曹氏同小崔氏说了些什么,汪家人竟然直接找上门,到偏院来求见管事的。
来人自称是汪宝泓的三叔,名叫汪裕,还带了手底下两个掌柜。
梅树青叫苦不迭,实在不想出面了,商量明月:“大小姐,咱们这一行哪有管事,我们全都听您的。”
明月听罢哈哈一笑:“你和高亮叔一起去吧,看看这家姓汪的到底搞什么鬼。”
汪裕见到梅树青和高亮十分客气,先同两人大致介绍了一下汪家的情况,笑道:“还要麻烦两位替我们家向隋小姐的父亲转述心意,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只要条件相当,盲婚哑嫁的照样琴瑟和谐,更何况我侄儿同隋小姐还见过面了,两个人都是一等的人才,没什么可挑剔的。”
高亮和梅树青只好嘿嘿干笑,道:“一定带到,一定带到。”
汪裕向着手下掌柜示意,那掌柜连忙拿出一张地图,当着三人的面铺到桌子上。
高亮和梅树青低头看图。
汪裕指了图上几个插着小旗的地方:“这几处都是贵寨附近的城镇,我们家在镇上有商铺,没有也不怕,现买都来得及,隋大当家若是同意这桩婚事,可选一城镇做为两个孩子婚后的住处,我家慢慢会把三分之二的资产搬过去。”
照他一开始介绍的,这三分之二的资产可是个极为庞大的数目。
高亮忍不住问道:“另外三分之一呢?”
汪裕很是坦诚:“我父亲说,剩下的三分之一会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