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才好。”
万贞笑道:“想那么远干什么?一年一年的过了再说呗!”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太子就猛然坐了起来,怀疑的看着她:“你早说到我加冠的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如今这没半点安排的话,更不像你。你不是想,实在没办法糊弄了,就搁开手跑了吧?”
万贞干笑:“什么叫跑了?不过石彪这浑人霸蛮,若是实在逼得急,等他进京,我就借口经营皇庄南下避避风头,等他走了再回来。”
太子道:“你想得轻松,当年父皇在南宫那么难,可皇祖母硬是不敢前往探望,守着仁寿宫半步也不敢离开。为什么?因为只有在这宫中,名分的威仪才够;离了东宫,你的身份远不足以抗衡石家。万一石彪犯起浑来,直接将你掳了去,那可怎么得了?”
他两道长眉紧锁,连鼻梁山根上都有点儿皱,玉白晕红的小脸上满是愁容。万贞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笑道:“好,那我就不走,躲着。只对外说我走了,可以不?”
太子松了口气,道:“这也是个法子。不过总不能叫你一直避着他,还是要想个办法,让他死了心才好。”
万贞随口应和,太子吃火锅是尝个鲜,肚子早饱了,她可没吃饱呢。也就由着太子在身后絮叨,自顾自的和小秋、秀秀一起下菜继续吃。
火炕温暖,加上铜锅的热气四散,熏得人昏昏欲睡。太子侧靠在迎枕上,看着万贞惬意舒适的微笑,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别人都觉得她五官线条太过鲜明突出,身材高大,显得少了女儿家的柔美;但在他看来,她什么地方都是美的,在这世间,再也没有女子比得上。
万贞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问:“怎么了?”
太子软声说:“没什么,就是困了想睡……唔,我睡一觉,等下你叫王伴伴带人来这边接我。”
万贞替他将被子抖开盖上,道:“好,你睡,我们出去吃。”
太子摇头道:“不要,我就喜欢听这个热闹。”
他自皇帝复位以来,为了竖立储君的威严,已经极少在她面前撒娇。陡然来这一下,万贞哪里扛得住,赶紧答应。
太子眼望着万贞在灯光下明艳俊美的面容,耳听着她低声说笑的嗓音,慢慢地睡着了。几人听着他和缓匀长的呼吸声,说笑的声音也放低了下来。
小秋掌着燕乐部,忍不住低声道:“咱们殿下,自入东宫以来,除了一日三餐例制的伴乐,从来没有单独召过舞乐。每日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课业繁重,委实太累了些。”
万贞也知道太子辛苦,但她以前管着沂王府时,以现代人的观点养育孩子,只觉得这孩子又自觉又勤奋,从不忍心强逼太子学习。
殊不知她认为已经很好的学习规律,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属于荒废不少。因此太子的学业根基确实比先生的要求低那么点儿,现在有人督促太子努力学习,她虽然也心疼,但却不肯抱怨,叹道:“殿下现在不学习,以后又如何有本领统驭群臣,治理这偌大的国家呢?”
她想起身将炕桌锅子收拾一下,才发现褙子的后摆被太子压住了。她一动,太子下意识的就抓紧褙边,抗议的哼叽。万贞忍俊不禁,只得把衣服解了留给他,这才下了炕。
秀秀眼看太子睡梦中伸手一捞,把万贞的衣服整件抓过去,压在脸下抱着睡,忍不住吃吃低笑:“殿下现在,还跟小孩子似的。”
万贞重新在柜里找了件比甲穿上,笑道:“殿下本来就还小。”
小秋道:“说来也不小了,殿下现在威仪渐生,奴瞧着乐部的伎人,都对殿下颇为敬畏。”
几人说说笑笑,正在收拾炕桌,远远地便听到一阵喧哗。万贞猜想是王纶发现了太子失踪,怕他闹起来惊动外面,也顾不上收拾东西了,赶紧披上厚袄子赶了过去。
王纶正在寝宫里大发脾气,叫人拷打替太子打掩护的宫人,见万贞过来,脸上挂不住,阴测测的问:“怎么,万侍过来有事?”
万贞在东宫的地位虽不比王纶高,但她是女子,对权力无害,又与太子有多年生死相依的情分,皇帝皇后都对她另眼相看,太后更是直接就将她倚为腹心,却也不必受王纶的气。
王纶不阴不阳,她也就直接回怼一句:“倒不是有事,只是过来看个热闹。”
王纶被她哽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好在能受皇帝看重的人,虽然权欲熏心,不能容人,笨却说不上,很快意识过来,躬身向她行了个礼:“万侍,都是咱家的不是!看在太子爷的份上,您就别跟我赌这闲气了!”
万贞轻哼一声,道:“行了,殿下在我那里呢!以后警醒些,少把殿下拘束得透口气的空隙都没有。殿下堂堂储君,日常让你们一让,你们也要知足,别非逼得殿下生气!”
王纶被捉了短处,也不敢回嘴,只领了六个亲信跟着万贞去了跨院。虽然闻到满屋涮锅子的香气,太子在炕上呼呼大睡,件件都不合规矩,却也忍住了,静悄悄地等在旁边。
万贞吃饱喝足,此时睡意涌了上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