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姒裹颔首,将桌面上的一锦盒推至他跟前,“皇上请看。”
在他眯眼的睨视中,龙姒裹见他展开那封信时再也禁不住的震撼,再看她时似是卸了道心房,眼神不再如之前般牟利。
“你是如何得到的?”千年前各国互通的信函,一个女子怎可全数拥有!芒
“我自是有我该得到的道理。”
为了你的灵珠,我已做足了全部准备。
师父知晓后定然会不高兴,只是,不这么做师父的咒根本就无法解开。
烟娆啊烟娆……我的周身的一切人事都在你团团的隐匿中悄然向我展开。
“皇上,千年前的故事,并非如此简单啊……”掩袖轻咳了几声,面色愈加苍白。
她起身,往水池渡了几步,避开那抹探究的目光,
“当年,东歌帝举兵攻南下,越见东歌来势汹汹,举国上下掀起惊涛骇浪,百官商议之下决定派遣使臣前赴西烈求为盟军共对东歌。西烈恐越国亡殃及池鱼,便于‘悦季山’下与越商讨大计,遂定将北辰也拉入这淌人间浑水中。”
这位当初的人间帝王,如今却她这外人来倒叙当年的筹谋。
“盟约中提及,西烈与南越愿献十座城池之黄金及布匹为筹,向北辰购置了大批军器同时提出借十万的大军以做援军的条件。”
轩辕琉铮把玩着手中的茶器,深邃眸瞳的罩上一层迷离,“照此说来,西烈与南越大可结盟北辰共对东歌。”格
龙姒裹转身,望着这个前世还是造就这场倾世战乱的君主。
不可否认,这一世,他依旧睿智。
“因为,东歌后宫有一嫔妃及时献了策。”
那个爱你至厮的女人。
“轩辕大帝在登基五年,迎娶了位将军家的长女。不想这位女子在未进宫时与北辰的皇帝有过一段情事。女子携子寻了帝后,以让皇后收起其为义子的代价亲赴北辰谈了那场‘惊鸿交易’。”
他蓦然抬眸,精炯的眼瞳,面色透着淡淡的不解。
龙姒裹仰首缓缓闭上眼,“一个娘亲的伟大,就在于可以为了孩子世间颠覆一切。”
且轻且缓的叹气传来,无端令他轻蹙起眉头,“从不争宠的女子为了孩子的帝位,骗了北辰帝道那孩子是他与自己的骨肉,只要北辰愿意,里应外合,帮那孩子登帝,这天下便等同于归北辰所有。”
身后之人没有回应,锁视她的眼神幽测。她挑嘴一笑,“辰帝信了那女子之话言,只因为北辰后位空悬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归来。”
轩辕琉铮喉头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心口似被一只手揪住。
“之来,东歌与北辰上演了一场假运粮草兵卒及劫持盗取的大戏,欺尽了天下一切人。”
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为何千年前的恩恩怨怨她竟如数家珍。竟透析他这个东歌帝皇都不知道的历史。
“那么,你想怎么做?”
既然千年前的恩怨如此纠缠,那么埋藏在这平静下的风波定是滔天巨浪。
“皇上,西烈皇族相传是仙人的后裔。这一点,想必您也应当知晓。”
男子颔首。
“那么,您开国以来却一直默示祖先的规矩依旧把西烈的人贬为贱籍为奴为婢是否不妥?”
对坐男子冷哼,“即是败国之民,为奴为婢又有何怪。何况这千年来一直如此。”男子口气不屑,双唇紧绷似一片锋利的薄刃,俊挺的面庞透出教人战颤的威凛。
“难不成西烈要反抗我东歌?真是天大的笑话。”
龙姒裹一阵无奈,看来,这人间帝皇似乎并不把他们仙家看在眼里呢。
“如果我说,西烈要反了呢?”
从某一种层面上看,龙姒裹根本就不惧怕他的危险气息。
“皇上,这朝堂上下或许关注民生之事大有人在,也不乏皎皎之辈,但是这千年前的故事,我敢说,整个天颐王朝甚至这个天下没有比我更懂得其实故事的人。”那瞳底似乎隐掠一抹沉重,浅浅的声音,却道惊天的事实。
她漠视他眸底的惊震,继续道,“一向以仙人后裔为傲的西烈皇族乃至全国的子子民民沦为奴、为婢整整千年,那埋藏延绵千年的恨意,皇上您还当真视若罔闻么?”
如此犀利的话语教轩辕琉铮颇感意外,他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脸上的表情显得越发诡谲,那一双眸子如秋水般冰冷的从眼角射出两道寒光。
“杯雪。你是谁,朕不管。你要这珠子何用,朕亦不过问。只是,今遭之事,你最好只同朕一人提及。如若让第三人知晓,朕,轩辕琉铮便会不惜任何代价毁了你要做的任、何、事!”
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一语双关,龙姒裹也笑,看来他是愿意采纳她的意见了。
“皇上,既然我敢说,就敢做。”
乱世风烟由我燃起,我便容不得你有半丝的懈怠。
话音掷地,四下静穆,日光穿过廊檐照在他的脸上,光影浮动,明暗不定。
“好。我便信你。”
是我,不是朕。
龙姒裹了一桩心事,眉目间也舒展开来,撩起了裙摆往池边一坐,白玉天足便伸进了温凉的池子里不停地挑拨起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线。
“小姐!”梦洄头疼。
又不正经了。
轩辕琉铮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脸上线条逐渐僵硬。
这女子……当真不避嫌。“皇上,还请您回了去交代您的侍卫保守这宅子的处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