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伤痛,悲哀  让敌人所颤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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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2日,日军攻势更盛,但主攻方向集中于雨花台第88师阵地,紫金山教导总队阵地,光华门方向日军除了发动了几次骚扰性攻击外,反而较为沉寂。

上午10时,雨花台核心阵地失守,守军87师264旅残部沿护城河北撤。

中午时分,日军集中炮火猛轰中华门城墙,不久,中华门西侧城墙倒塌,大队日军蜂拥而入,88师262旅抵挡不住,开始退入城内,中华门附近的居民也开始向城内奔逃,难民、溃兵挤在一起,混乱不堪,南京市内秩序由此大乱!

17时,唐生智召开将官会议,转达了11日夜蒋委员长给他的可相机撤退的电令,随即下发了撤退命令及计划。其计划基本设想是各部队均从正面突围,只余少部随卫戍司令部从下关渡江。但是书面命令下达后,唐生智又以口头形式命令第87师、第88师、第74军和教导总队如不能全部突围,可用轮渡过江,向滁州集结。他的本意倒是为了保留这几支战斗力最强的委员长嫡系部队,但这样一来,却使本已混乱的撤退更加混乱!

撤退的命令下达后,发生了中国近代军事史上最无耻的一幕:87师师长沈发藻会议一结束,不是回到自己的指挥部指挥部队撤退,而是直奔下关码头!教导总队总队长桂永清倒是回到了指挥部,但在将撤退事宜告之参谋长邱清泉(邱清泉将军直到南京陷落后才撤退)后立刻脱离部队赶往下关;教导总队第2旅旅长胡启儒甚至不等会议结束就以先去下关与36师联系为由只用电话通知第3团团长代行旅长职责,自己抽身去了下关!

长官们抛下部属独自撤退的消息传到光华门,三三二的官兵群情激愤,刚进三三二团的新兵们都开始骚动,罗衣朝天开了数枪才止住了骚动。教导总队2团因为老兵多情况稍好一些。

但三三二团好不容易被鼓起的士气就此一落千丈!

罗义虽然也很愤慨,但既然上头撤退的命令没到,预一团就必须坚守阵地!

鬼子这时又开始向光华门城墙炮击,三三二团和教导总队3团只好撤下城墙,进入城内工事。

12日夜,三三二团官兵就在时不时落在城墙上炮弹的爆炸声和焦虑中度过。

13日凌晨3时,教导总队第1旅第3团奉命撤退。夏天明和罗义挥泪告别。

眼看着并肩作战的教导总队也撤退了,三三二团士兵不安的情绪更加重了。

上午7时许,伴随着一声巨响,光华门城墙轰然倒塌!

很快,就有鬼子从缺口处涌了进来。

三三二团的士兵一看这情景都慌了,工事里很快就起了一阵骚动。

罗义大叫:“大家不要慌乱,鬼子虽然冲进来了,但南京城内还有上十万!鬼子人数比我们少,地方没我们熟,城虽然破了,我们还可以和他们打巷战!”

边上一个兵撇撇嘴说:“团长,长官们都丢下我们跑了,我们凭什么为他们卖命?打下去肯定是个死,投降还有一条活路!”

罗义大怒,说:“你还是不是中国人?你当兵打仗难道是为了长官吗?你是为了你自己的父母兄弟!为了国家民族!”

谁知那个兵却说道:“团长,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没有父母兄弟,就一个人!我当兵打仗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至于国家民族,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如今要是再打下去,老子连小命都没了,这赔本买卖老子可不做!”

罗义举起驳壳枪指着这个兵说:“你敢扰乱军心?我毙了你!”

这兵却一点也不怕,说:“团长,你就算毙了我,这话我还是一样要说!你说我们打仗为了国家民族?怎么长官们一见守不住溜得比谁都快?就连我们的唐司令长官和王军长还有沈师长都逃了!你一个团长又能怎么样?”

罗义突然觉得很悲哀。他知道,这些补充的兵里,有这种想法的人一定不少。内战打得久了,什么国家、民族的概念早就没了!而那些临阵脱逃的长官也实在令这些士兵们寒心!

现在三三二团大部分都是补充兵,别说没战斗经验,连基本的新兵训练都还没完成,早就被这么惨烈的战况吓破了胆,这回一看见涌入城门的大队日军,腿都软了,有人甚至连屎尿都吓出来了!这些人现在就只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腿,怎么可能听得进罗义的话?

这时不知是谁带头首先转身往后跑。

在罗义还来不及开枪阻止的时候,整个队伍就一窝蜂地开始往后狂奔了。

罗义心如刀割,但还是将驳壳枪往腰上一插,从地上捡起一挺机枪,向鬼子射击,虽然有几个鬼子被打倒,但这又怎么可能阻止大队的鬼子呢?

机枪子弹打完后,罗义又拔出了驳壳枪,一股脑将枪中的子弹都射向了鬼子!眼看着大队鬼子涌入,而自己身边除了李锋还带着十几名弟兄,!罗义长叹口气自己在上海的一个超人员的老兵团,现在只剩下了这十几个弟兄了,对李锋说:“撤!”

语声中,含着说不出的愤慨和沮丧。

在撤退的路上,罗义和李锋带着十三个弟兄们都给驳壳枪压满了子弹。

路上,他们不断遇上逃跑的军人,这些军人都是边跑边扔下手中的武器,还脱下身上的军服,换上强抢来的百姓衣服。罗义不断劝说这些军人,拿起武器,抗击进城的鬼子,但却没有人理他!大家都冷漠地看着他,他们早就被鬼子给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拿起武器?不一会,罗义和李锋眼睁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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