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看了眼神色平和的陌琪一眼,心中有些不明,却也未显于色,只安静的跪坐于陌琪身侧护着便是。
琛哥儿乖巧的吃完了点心,陌琪轻轻为他擦拭着嘴角,边与老妇人温语闲谈:“今儿陌琪倒却是要进山上香的,现下老人家身子也暖和舒爽了,吃也吃饱了,那您看是想要多少银两合适,我着人准备就是。”
那老妇人眨眨眼看向陌琪一时没能回过神来:“嗯?什么?”
陌琪看着摸不着头脑的老妇人,笑得狡黠灵动:“咱们即是在佛祖脚下碰见了,便是极好的缘分。今儿陌琪便当是与老人家结个善缘就是,此事总要有个章程了结才好,就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老妇人回过神来心中很是懊恼,自己可不就是来讹人的嘛,自然要开口要银子才对啊。她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故作自然道:“这个嘛,我也是头回干,不太晓得行情,要不就……一千两吧。”
陌琪、琛哥儿:“……”
白云、白雪:“……”
那老妇人看着目瞪口呆静默着的一众人,略有些迟疑的问道:“少了?那要不再加点……”
陌琪好笑的看着孩子气模样的老妇人,笑意盈盈地与她玩笑着来回:“该是多了,要不您老考虑少要些可好?”
“嘿嘿”老妇人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陌琪,乐呵呵道:“我向来要多不要少……”她眼珠流转,大刺刺的打量着陌琪的马车,嘴里念念有词:“你这马车上一应俱全的倒是舒服得紧呐,你可晓得,这外边的风啊真是跟刀子似的刮得人生疼啊,啧啧,小姑娘可是个会享福的人儿。”
陌琪目光微闪,颇为玩味的顺着接口笑道:“既然如此,不若老人家便暂且跟着陌琪上山就是,坐着马车避避风也是好的。”
老妇人双眼闪亮,极为欢喜的拍了两把几案:“好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人,小姑娘是个心善的,如此正合我意,甚好甚好。”
陌琪看着欢天喜地的老妇人,笑得意味深长。
陌琪给琛哥儿掖了掖被角,嘱咐好在厢房伺候着的白梨白梅,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往外行去。
白云持着明角灯看着脚步轻缓的陌琪,很是欲言又止,陌琪在前头微微笑着,言语轻松:“好了,都憋了半日了,想问便问就是,不必如此扭捏。”
白雪闻言笑着恭谨回话:“奴婢们知晓小姐心善,只是到底为小姐不平,虽说当是要敬重长者,可这杨婆婆待小姐着实是太过无礼了,其厚颜之极奴婢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白云抿了抿唇压下心中不甘恭顺接口道:“白雪说的是呢,若非小姐纯善,换作他人,莫说是收留她,能否安然脱身都还两说着呢。如此荒唐之人,如何能得小姐如此礼遇,她那等理所当然的模样实在是气人得紧。”
陌琪神色温和,语调平静:“你们啊,平素里稳重懂事,今儿因着她待我不虞,便被气得失了准数,实在不该。”
白云、白雪心中一惊,当即福身请罪:“小姐息怒,是奴婢们逾越了,请小姐责罚。”
陌琪令她们起了身,轻叹一声:“都说家有老小,便是有福之门,她乃长者,我们敬着些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白雪向那静悄悄的厢房看了眼,神色忧虑:“只是,她分明是故意要赖着小姐,也不知是何居心?”
陌琪睨了白雪一眼,面色清淡:“我便是问你,若是今儿让你去讹诈,你会要多少银子?”
白云、白雪闻言心中一惊,神色惊异:“小姐是说……”
陌琪看着夜空轻轻吸了一口凉气,轻声开口:“我当初带着轩儿使诈狮子大开口也只是一百两而已。于平头百姓而言,便是一百两都是难以想象的了,何况一千两,就更是无法企及万万无法设想的了,又如何能如此随意提及。”
陌琪仰头看着夜空中那轮清冷弯月,神情安然:“她虽看起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可是眼神清明,身姿端正,潜藏在无礼之下的修养极好。更何况一眼就能看出佩珠玉色上乘、随口就要一千两,这可不是一个孤苦流浪的妇人该有的德行,她甚至都不屑在我面前过多掩饰自己,可见她出身不俗,见识不凡。”
白云闻言心中很是忧心:“小姐,若她真是出身不俗,却还有意牵扯小姐,是何用意?”
陌琪想起那杨婆婆的德行,好笑着安抚白云道:“她性情大咧随性,怕是哪个富贵人家童心未泯的长辈,跑出来解解闷也说不得呢,只是今儿却是正好碰上了我们,未见得就是对我别有居心,你们莫要太过担忧,只平日里多留心些就是。”
白云、白雪对视一眼俱都低垂眉眼福身应是:“奴婢谨遵小姐令。”
夜色下的慧元庵静谧安详,让人不自禁就能平缓浮动不安的心神,沉淀无处安放的心魂。
陌琪垂眸看着手腕上新换的紫檀佩珠,目色清幽,淡淡开口:“如何?”
陌一立于陌琪身后躬身回禀:“那杨氏整晚都在房中未曾出门,现下也尚未入睡。”
陌琪闻言轻轻笑了:“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