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松快松快,赶车的大叔一会就回来了,我们下车走走可好。”
轩儿撑着酸疼的身子跟着陌琪下了马车,还没等他站稳,就见那赶车的车夫急匆匆地往回赶,见着俩人立在马车旁,更是加紧了脚步;陌琪忙笑着招呼道:“大叔,你不必这么着急,这阵子一直催着您赶路,比着别人每日里赶的路程都多,让您受累了,这回你多休息会,我们也多透透气。”
说话间那车夫也到了两人跟前,他朝着四周看了一圈,眉目间带着些焦急与迟疑,他右手用力扯了扯衣角,又看了眼轩儿,略带紧张得冲着陌琪急道:“陌姑娘,是这样,我去前头溜达了一圈,听到些消息,说是那梁州城门查得严实,不太好进,您看,我要不就送您到这,就不进城了,这离城门也不远了,您把余款算给我,可好?”
陌琪和轩儿都没想到会是这样,有些懵懂,陌琪回过神来急忙问道:“这是怎么说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才如此戒严,即便如此,大叔怎的就不愿去了?你总得把我们送到个能落脚的地方才好吧。”
那车夫顿时就放下了脸色,语气不耐的对着陌琪说道:“陌姑娘 ,这一路上你都在催着我赶路,却又不说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说句不中听的,我老早就觉得你们有些古怪,只不过看你们到底是女人孩子,总也不会翻出太大的事,可这一路上也都悬着心。这也快一个月了,我也是极少跑这么远的路程,本来就想着要找机会跟你说清楚的,说起来也赶巧了 ,刚碰着个行商的老爷,正好有急事要赶去云青城 ,他有辆马车坏了,事又耽搁不了,说是若是你实在不愿意让出马车,那他就出双份的银子 ,把你那份也给出了,就当是补偿你的,这么好的事真是上哪里都求不来的。陌姑娘,这样吧,你的余款我也不要了,这定金我也退给你,看你们姑侄在外行走也是辛苦,多些银子傍身总是好的,这就当是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你也别怪我。”说着也不等陌琪回应就催着她们收拾行李,急着赶马车走。
轩儿气急了,哪有这样的道理,竟然敢在半路上放下客人,这也太没有诚信了。他沉着脸,眼神幽深的盯着那无赖的车夫,顷刻间陌琪竟然觉得周身的温度都生生下降了几度,那车夫更是被他深冷凌厉的眼神逼得瑟瑟发抖,没坚持一会,竟然脚一软跪趴在了轩儿面前。三月出头春寒陡峭的时节,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被那森然的杀气压得完全不敢抬头,犹如那待宰的土狗,难看得紧。
轩儿沉冷开口:“尔等贱民,竟敢欺我,真是好大的胆子。”被轩儿这突如其来的威仪弄懵的陌琪闻言心里一紧,顾不上思虑轩儿的异常,向前一步阻隔了轩儿的视线,抢在轩儿发作前急斥道:“你为了多挣银子,如此不讲信誉,我也不愿租用你的马车。你也不必找那些个借口,你不收我的银子也是应当的,我没找你赔我银子就算是我心软了,别搞得你多良善似的,还不快滚。”
那车夫闻言哆哆嗦嗦的给轩儿边磕头边忐忑道:“贵公子,您大人……大量……饶了我,我给您磕头赔罪了。我是真听那个商家老爷说了,那城门处的官兵好像是在找什么人盘查得严紧,我还听他说了往日里有人为了躲盘查都是从这翻山越岭偷进城的,我说的千真万确,我发毒誓……我……我真没找借口……我真没骗您,那小人先……先走了……”等他抖抖索索地上了马车,立马挥着马鞭豁出命地驾着马车跑了,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逃命啊,陌琪在心里感叹着……
轩儿冷眉冷眼一声不吭的越过陌琪往前走去,陌琪看着前头那一片低气压无奈的叹了口气,背起行李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陌琪心想着轩儿到底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孩子,即便是折翼落难、颠沛流离,不得不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却也丝毫没有折损那浑身上下矜贵高傲的气势,这猛然间毫无遮挡的释放出来,可是结结实实的把自己都给惊到了。
轩儿突然停下脚步,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紧了拳头,他没有回头,只有没有起伏的语调传来:“姑姑,为避免麻烦,我们就绕过城门,翻山进城吧,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能避开城门进城 ,那些固若金汤的城墙能不能挡住我们的脚步。”
陌琪蹲下身子,与轩儿平视,她温柔地帮他拢了拢斗篷,淡淡说道:“好,轩儿想的周全,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找什么人,情况不明,我们自然不能去冒险。这次是姑姑安排得不好,我本想着到一处城镇就换租一辆马车的,却又怕我们暴露,就想着索性租一辆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却不想竟碰上这等事。是姑姑错了,我们轩儿莫再生气,若是气出个好歹,你让姑姑可如何是好!”
轩儿认真的看着陌琪 ,欲言又止,好半响才呼出口气,伸出双手轻轻拥着陌琪,将头轻靠在陌琪肩头,低声诉说:“姑姑 ,我曾以为天下百姓皆纯善,却不想这世上持强凌弱之辈竟是无处不在。更气自己太过没用,竟然连个平头无赖也能欺辱于我们。姑姑,难道齐王他们抛洒热血誓死守护的就是这样的人吗,这样值得吗?”
陌琪顿了下,将轩儿抱起来,边走边说:“世事无绝对,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