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用钱,也不该当了它。”她好容易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重新坐到床边,闷闷的,“那金锁有特殊的含意,你宁可当了,也不想把它给我么?”
“我的确……不想把它给你。”韩裴的声音有些低沉。
元初一怔了怔,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还不待她说什么,韩裴握住她的手,温柔,却十分用力,“我不想你每次看到它,都会想起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是何清婉吗?”
韩裴沉默一会,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你呢?”元初一咬了咬唇,“你当了那把金锁,是为了不再想她么?”
问出这话,元初一也有点忐忑,韩裴定定地看着她,半晌,他缓缓地道:“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告别过去,我又有何资格站在你的身边?”说罢,他抿了下唇,认真地说:“初一,我的确喜欢过大小姐,但那些,已经过去了,何为过去,何为现在,我很清楚。”
他的性子,能明明白白地说出这句话,已让元初一十分惊喜了,多余的话似乎不必再说,他说到的,定会做到,他承诺的,也绝不食言。
“不管怎么说,那把金锁,总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韩裴不太在意地笑笑,“反正你又不怎么喜欢。”
元初一眨了眨眼,抬头盯着他,莫名其妙地道:“谁说我不喜欢?”
韩裴眉稍微挑,“有一次,我听你与梅香说的,说金锁很俗气什么的……”
元初一郁闷了,拄着腮帮子好一会也不说话,让韩裴猜了半天。
“我说……”元初一郁闷了一会,总算调整好了状态,把那只玉镯穿在手指头上转着圈,“其实那个金满楼……我是东家。”
韩裴的脸色黑了黑,但总算维持着没有失态,“哦”了一声后半天没有动静,也郁闷了。
“你说那个什么姑娘是哪的?能不能退货啊?”元初一问得挺认真。
韩裴看了看她,从她手上将那镯子拿下来,放回盒子里,盖好。
“既然金满楼是你的,也就是说你有意抬价让她吃亏,这么做总不太好,她是桐城最大米商的女儿,说不定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所以买回来也好,以后碰面不致过于尴尬。”
“我也不是心疼银子,就是那把金锁……”元初一扁着嘴低下头,终是有些不甘。
韩裴叹了口气,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件东西,放到了元初一的手里,是一个香囊。
“这个,以后别再还我。”他想起她还他香囊时的情景,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元初一捏了捏手中的香囊,又闻了闻,“怎么没有味道?”
“初一香不是只有你才能用么?”韩裴的眼中又泛起些笑意,“下次去楚楚怡人,你自己装上。”
“嗯……”元初一忽然有些不敢直对他的眸子,总觉得他盯着她好像有别的意思似的,还动不动就想起刚刚那个轻吻,让她本就微红的脸涨得又红了些,怎么就……那么一下就完事了呢……正想着,忽觉肩上一沉,却是韩裴将床上的棉被重新裹到她的身上,为她隔去满室凉意。
韩裴蹲在元初一的面前,细心地将棉被在她身前拢好,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元初一瞄着近在咫尺的清隽容颜,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揽上他的脖子,闭上眼睛脸就冲了过去。
“初一!”韩裴却是一声惊呼,措不及防之下被元初一一扑,两个人齐齐倒在地上。
还好有棉被垫底,倒也不觉得地上很凉,元初一冲击失败却仍是搂着他的脖子死不撒手,极近极近的距离,近到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听到他的心跳。
“初一……”韩裴轻喘了一下,再不顾什么冲不冲动,身子一偏,将元初一压至身下。
吻,轻柔细密,略显青涩地落到元初一的唇上,不似刚刚的蜻蜓点水,这次的热情悠久绵长,浅啜轻啄,直将二人间的微凉空气烧得火热,“初一……初一……”
每唤一声,他们就更贴近一分;每贴近一分,他们对对方的索求就更为急迫,元初一的中衣不知何时已褪下肩头,韩裴的衣襟也松散地敞开,他压着她,急切地吻上她白皙的颈子,圆滑的肩头,优美的锁骨……再向下……元初一难忍地轻吟一声,随即又死死地咬住下唇,生怕让他听了去。
“初一……初一……”嵌着两朵红樱的雪白绵软几乎让韩裴彻底迷失,他的手抚上她的腰、她的腿,再从她的膝窝向上游移,直抵最为温热的源头。
元初一的身子瑟缩一下,双手抓着他的肩头,也不知是衣服还是皮肉,攥得死紧,她害怕那种陌生的酸麻,却又不想逃开,想要更多。
肩头上的疼痛让韩裴微微清醒了些,他抬起头,看着她眼中不明含义的乞求,看着被她咬得微微泛白的下唇,心中微疼。
他再次俯下,却不再有什么动作,轻轻地抱着她,将脸埋至她的颈侧,重重地呼吸,几次下来,他的心跳终于平缓了些,声音微哑地道:“放心,放心,我不逼你,我不逼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