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出任务已经是便宜容颢南了。
黎阳进来时,正看到容思勰笑得前仰后合,黎阳十分嫌弃:“你看看你,都是要订亲的人了,平日里还是没个正形。”
听到订亲,容颢宗说道:“急什么,七娘才多大。”
黎阳一听就恼了,说:“你们几个差不多行了,再拖下去,害得七娘定不了亲,我可饶不了你们!”
这话明着在说容颢宗,但暗地里分明在影射宸王。
楚漪感到好笑,宸王、容颢宗,甚至包括渐渐在启吾卫里打出名声的容颢南,哪一个在外面不是说一不二威名赫赫的主?可是在家里这些都没用,黎阳生起气来,谁都得乖乖听骂。
容颢宗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代父亲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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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北风呼啸。
一个凄清的小院内,寂静的宛如死地。
这样简陋的院子,屋内却摆设着许多与萧条外表毫不相称的器皿,然而这些器件虽然看着精贵,但其实也只是看着罢了。
因为屋里许多地方都落了灰,而且温度冷得吓人。炭盆里火光微弱,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
一看就知,这是哪家犯了错的官眷,被流放到别院了。
容思青的咳嗽声从早响到晚,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候。
即使这样,她还在一遍又一遍地问,现在是哪一年,已经过到哪一月哪一日了。
容思青形容枯槁,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
可她偏偏撑着这最后一口气。
这几日容思青时常在想,她重生一世,到底为了什么?她也曾踌躇满志,殚精竭虑,可是到了最后,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该是谁的,还是谁的。
她终于明白,所有看起来偶然得势的人根本不是偶然,即使仗着记忆抢占了先机,但若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心机和手段,最终还是什么都保不住。
就比如她策划了那么久,一步步赢得襄平的看重,以为这样就能顶替了容思双。可是她的心智远不及对方,即使先下手为强,最后也抢不过容思双。
一切事情,总会在不知不觉间,修复到原来的轨道上。
既然重生无法改变过去,那容思青一定要留着最后一口气,亲眼看到容思勰,再一次回到前世悲剧的起点,从云端,狠狠坠落。
她无法避免前世悲惨的结局,没道理,容思勰就能避开。
容思青眼神里带着癫狂,嘶哑着嗓子大笑。容思勰,爬得越高,摔得越惨,我等你,与我一同重回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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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渐散,在萧谨言的催促中,议亲再次提上日程。但议亲到底是大事,直到开年初春,两府才商量出大致章程。时隔百年,承羲侯府再度与皇家结亲,承羲侯有意风光大办,所以没有直接提亲,而是上表请求赐婚。
皇帝的批复还没有下来,容思勰考虑到订了亲,自己就不能随意出门了,所以趁这段时间天气好,约了三五好友,骑马出城游玩。
赵恪刚回府,下人殷勤地迎上来,替赵恪牵马。
他习惯性地问道:“府上其他人呢?”
“侯爷在后院,夫人要去东市看布料,二娘子则和其他府上的小姐出城踏青了。”
赵恪随意地点点头,实则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这几日一直在心焦容思勰的事情,眼看离她的生辰越来越近,赵恪也拿不准,容思勰十三岁的那次大劫,究竟是已经过去,还是尚未到来?
赵恪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住。
“你刚才说什么?二娘去哪儿了?”
“二娘子出城踏青……”
赵淑娴出城了。
赵恪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些传闻,那时坊间盛传赵家女堪比飞燕合德,他只当众人在捉风捕影,所以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赵恪分明记得,容思勰曾在酒后不忿地提起过,害她一生的罪魁祸首,非但没有被罚,反而还活得风生水起。
赵恪心里连道不好,立刻朝外跑去。
千万不要是他想象的那样!
与此同时,萧谨言终于找到仿佛人间蒸发一样的容思青。
萧谨言暗道襄平公主可真是下了功夫,居然把人藏在这里,怪不得启吾卫找了一个月都没有找到。
但这些都不重要,萧谨言此行,另有目的。
他没有理会男女大妨,径直朝屋内走去。
容思青早已听到声响,她生无可恋地抬起头,发现居然是萧谨言,终于露出意外的神色:“居然是你?”
说完,她自己又点了点头:“也是,前世给她收尸的,也是你。”
萧谨言被容思青话中的内涵惊得心惊肉跳,但是他已经来不及细问,只能开门见山地说道:“七娘受伤,在什么时候?”
容思青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大好,她没有理会萧谨言,而是怔怔地看着窗外:“又一年了,上巳节都过去了。”
萧谨言忍无可忍地重新问了一遍:“她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