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晓珀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朕正在愁着呢,以为朕走了一步坏棋,想不到朕只须再走一步,朕就可以赢了。”他说完,又笑着对陈太傅说:“哈哈,老师,对不起啦,这次朕要赢您一次了。”说完走完最后的一步棋。
陈太傅含着微笑说:“臣愿赌服输。”
洛晓珀笑嘻嘻地说:“您要服的可不是朕,而是南瑜。对了,你们俩个还不认识的对吧,南瑜这个是陈太傅,是朕幼年的老师,哎呀,朕这么多年就没赢过一次,今儿让你给朕赢了一把。”
陈太傅站起来,对我行一礼说:“早闻江右相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也回他一礼说:“太傅过奖了,按理本相是晚辈,不能受太傅您这一礼。请太傅快快请起。”
陈太傅站直身子微笑着说:“右相对下棋可有造诣?”
我说:“略懂。”
陈太傅又说:“不知江大人可否赏脸与老夫来一盘?”
我刚想拒绝,却听到洛晓珀说:“好啊,朕好想看看你俩下棋呀。”说完还主动让出位置。
我无语。只好说:“那晚辈只好献丑了。”
棋局一开,陈太傅不紧不慢地下了一个白子问:“右相看起来如此年轻,不知右相年龄?”
我刚想说,却又被洛晓珀插了嘴:“南瑜比朕年幼一岁,今年二十。”
陈太傅略为惊讶:“啊,右相竟如此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呀。”
我笑笑说:“太傅过奖了,晚辈只是有幸能得陛下的赏识,靠点小聪明谋了一份好差事罢了。”
陈太傅说:“右相谦虚了。”
我执一黑子下了一子。陈太傅看了,便笑着说:“右相可是要让老夫一步,这实在是让老夫有点难过呀。”
我笑笑说:“陈太傅误会了,晚辈可不敢轻视太傅您,毕竟太傅您可是陛下的老师呀。”
陈太傅笑笑,又下了一子说:“听说这朝中的一大半老臣子都是由右相您亲自拉下马的呀,为何右相要这般亲力亲为呢?您贵为右相,大可交给下面的官员来做便可以了。”
我说:“晚辈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陈太傅说:“呵呵,右相可真是谨慎呀。”
我笑笑说:“太傅过奖了。”
他又问:“听说,右相您要废除官员世袭的制度对吧。为何右相会想到这个想法的呢?”
我下了一子道:“陈太傅难道不觉得这样更好吗?废除了官员世袭的话,这个朝堂就会有更多的可能性。有能力的人到和他能力相符合的地方去。这岂不是更好。”
陈太傅点头微笑道:“确实不错。那右相一定很会用人吧?”
我微笑着说:“晚辈不才,还想请教一下太傅。”
陈太傅笑:“老夫也只是提个建议,用人之道不过是根据每个人的秉性,可以起用,也可以闭藏不用,可以举荐,可以敬重也可以轻视。要顺应人们的不同秉性分别对待他们。”
我领教般点头说:“晚辈可算是见识到了。”
陈太傅说:“那便好。”他执起一子,看着棋盘一会儿,无奈地笑笑说:“看来是老夫输了,右相,您在老夫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老夫逼到了绝境之中。”
我笑笑,伸手拿过他的一个白子,往一个地方放下说:“绝境也是逢生的。”
陈太傅惊讶地看着棋局道:“呀,真没想到,这样,又是另一个局面。”
我说:“凡事都要适量而为,退一步有可能是天堂,进一步也未尝一定会是地狱,最重要的知道自己几成把握,能赢,如果没有把握的话,就不要去冒那个险了,免得把自己逼人死路。太傅,您说晚辈说的对吗?”
陈太傅依然不改笑容道:“右相所言极是。”
我笑着看着他,他也笑着看着他,然后身边的洛晓珀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笑着说:“没什么呀,陛下,我只是在向陈太傅讨教而已。”
陈太傅笑着说:“老夫才是受教的一方。”
我也不想和他再多周旋了,就向洛晓珀说:“陛下,臣有一份文件要陛下处理。”
洛晓珀说:“朕不是已经交给你全盘处理了吗?干嘛还要朕处理。”
我说:“那可不行,陛下,臣得遵守本分,哪怕是陛下交给臣全盘处理,臣也不能越矩,还请陛下不要为难臣。”
洛晓珀说:“好吧。”说完,他接过去仔细地看着。
陈太傅笑着说:“右相很有原则哦。”
我也笑着说:“哪里,太傅过奖了,晚辈只是知道自己的本分是辅助陛下,而不是替陛下做决定,而已。”
洛晓珀看完后,跟我聊了一会后,在奏折用朱笔画了一笔。就是经过了他的批奏。
我接过奏折,向他行了一礼,后退两步再转身退去,在转身前,我又撇了一眼陈太傅,只见他依然端坐在那里,嘴角含着微笑。
我走出一段路后,就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笑面虎。”虽然我知道我没资格骂他是笑面虎。
不过呀,我有种直觉,他远比那个右相和定王要难搞一万倍。真是麻烦。
这边的陈太傅在江南瑜走后也向洛晓珀行礼告辞了。
他回到府中,他的大女儿陈雅莹迎上来说:“爹爹。”
他哼着歌儿让陈雅莹替他更衣,陈雅莹看着他这样便问:“爹爹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开心?”